无忧无虑,十分快乐,她的脾气渐渐变得好了,不再焦躁,不再暴力,又变成了温柔可爱的小淑女。她恍然明白一件事,过去的焦躁,暴力,刁钻只不过是为了引起那群冷漠的人一丝主意,就像懵懂的孩子引起大人主意的唯一方式就是嚎啕大哭。
好景不长,她命中注定带煞气,快乐总是离她那么远,就算命运走错了路,偶尔眷顾一点好运给她,等命运回过神来,又把这份眷顾收走,一场大火,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
夜初抚着脸,那种滚烫的温度,似乎还在脸颊上,她八岁时的照片和梦里的小姑娘一点都不一样,只有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像是梦中的小女孩,可为什么,疼痛却如此的清晰。
那一天,她被困在大火中,火舌卷到她的衣服上,烧了起来,她疼得打滚,哭着喊奶娘,喊妈妈,一张口就被一股浓烟呛着,她趴在地上,用惨不忍睹的双手去拍身上的火舌,接着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emma……emma……
她的妈妈在外面疯狂地喊着她的名字,她流着泪想要回应,身上全部着了火,火舌窜到了头发,很快就烧逛了她的头发,爬上了她的脸,她的眼睛,她捂着脸惨叫,双手血肉模糊。
脸上的皮肤渐渐地被火舌烧得通红,她像是一个小火人艰难地爬向大门,却喊不出一个字来,接着大门被什么东西重击撞开了,她已经什么都看不见,却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声音,妈咪和熟悉的男音,她的义父。
他们闯了进来,妈妈扑过来,怎么都扑不灭她身上的火,义父接了一盆水,泼在她身上,浇灭了缠绕在她深山的火舌,她的身体都被烧得面目全非。
妈咪泪流满面,一道火舌又窜过来,把人给掀翻了,妈妈用背部挡住了窜过来的火舌。
燃烧许久的房屋,总算抵不住了烈火的缠绕,发出了坍塌的警告,义父抱起了她,刚走到门口,房檐坍塌,妈妈伸手把义父和她推出门外,一道着了火的柱子落下来,隔开了彼此,也隔开了生死和阴阳。
……
夜初瑟瑟发抖,小绅士穆远把空调关了,“冷?”
“嗯。”她眼睛发酸地把自己卷成了一个小虾米,背对着穆远,揪着裹在身上的毯子,这是她的记忆,还是小圆脸的记忆,还是她作为一个旁观者从头目睹的记忆?她不过是诈一下奶娘,她就像见了鬼似的跑了,这份记忆是她的?
陆陆续续的梦,几乎快连接成了她完整的童年,梦里她被烧伤了,腿上,脸上,手上全烧得面目全非,那头漂亮乌黑的头发,都被烧光了,曾经漂亮的小圆脸丑得像一个怪物。可她在船上醒来,透出了一头小短发,她已焕然一新,身上有一些伤疤和皮肤色差。
可在海上生活的人,皮肤有色差是很正常的,经常吹海风,皮肤就容易黑,海风吹不到的地方,皮肤就白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