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领着一百多名家丁,驱赶着士兵再次往风水河岸冲来。
“轰!轰!轰!……”当清军冲至河岸尚有两百多米时,对岸的黑衣军中火炮立即开始轰鸣起来,一发发弹丸,高速地撞向清军冲锋人群中,犁出一道道血淋淋的通路来,使得阵中一片混乱。
张思义带着家丁于阵后砍翻几个逃回的士卒,大声地呼喝士兵继续冲锋,但他看着不断砸过来的弹丸,却是不免心惊肉跳。
不出所料,当部队冲至河岸边时,遭到对岸火铳密集射击后,队伍便迅速地溃败下来。
张思义来到图赖面前,刚要辩解一二,却见对方突然抬起手臂,挥舞着长刀狠狠地劈砍下来。在众多降军将领还未反应之时,一颗硕大的头颅便飞了起来。
“消极怠战者,斩!”图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滚落在地的张思义脑袋,冲着面前的十几个降军将领,厉声喝道:“今日午前,必须强渡此河,克灵山卫,返回日照。否则,我等皆会受困于此,坐以待毙!对岸黑衣贼军,人数不过两千,尚不及我军两成。我等只需勠力向前,必能克此贼军!”
众降军将领见状,诺诺皆不敢言。
随后,图赖一声令下,全军沿河岸数里,全面强渡风水河。
齐国陆战队总指挥牛虎亦针锋相对,将七个陆战连队分散于河道沿岸,布三排火枪阵列,火炮不断轰击清军集结军阵,使之冲锋阵势更加混乱。
泥泞的滩涂,齐腰深的河道,使得强渡风水河的清军行进变得非常缓慢,岸边不断响起的火枪排射,将一个个缓慢移动的人形“标靶”,一一射杀于河道之中,血水将原本清澈的河水变得一片殷红,无数的清军尸体,在河水的冲刷下,沉沉浮浮地漂向下游,最终汇入大海。
那么,若是他图赖在此败于登莱,甚至丧师失地,折损大量八旗部伍,可以想象的到,多尔衮对他的惩罚,肯定不会手软。
不过,好在他们军队人数多,足足是河对岸黑衣军的十倍有余,明日一早,大军沿河全线进攻,只要能突破一点,必定可以凭借己方优势兵力,将这股黑衣军尽数包围并予歼灭。
图赖如是想着,带着人巡视一番营地后,便嘱咐八旗上下好生歇息一晚,养精蓄锐,明日督大军一举破敌。
在满洲八旗大营的右侧,是原大明东平伯刘泽清所部一万余人的大营驻地。一顶宽大的帐篷内,灯火通明,刘泽清属下众将均聚于此,各个神情凝重地端坐两边,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自家主将刘泽清。
“那黑衣军铳炮犀利,非我等肉身所能敌。更加之,河道宽十丈有余,水流湍急,且两岸滩涂泥泞,强行冲锋,无异于全军自杀于敌阵之前。”参将高忠洲心有余悸地低声说道:“东平伯,明日一早,那图赖以我部继续为先导,为大军开路冲锋。如此,定然会让部队损失惨重。想我部数千之众,几无冲至河道中,反而在对方凶猛的火炮火铳射击下,瞬间损失两成,我部副总兵张思义也被图赖军法处斩。……这仗,咱们打不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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