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因为虐待、抢掠、还有繁重的劳役,再加上恶劣的生活环境,华人陆续死亡一百三十多人,伤、残也近一百余。整个生存境遇,可谓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
“亲爱的吉门尼斯先生,你觉得我们东印度公司处在目前的局面,汉洲会同意我们的和谈条件吗?”东印度公司高级商务参赞弗雷德·阿普顿端着一杯清茶,慢慢的品着,舌尖感受着茶叶的苦涩,而一股清香却是扑鼻而来。
“我对目前与汉洲谈判的结果不抱太大的希望。”对外事务高级代表伊维尔·吉门尼斯摇摇头,脸上呈现出一丝无奈和不甘,“毕竟,现在汉洲还处于战略进攻阶段,他们应该想在战争中获得更多的筹码。古邦、欧库西、安汶、米德尔堡、特尔纳特,甚至包括婆罗洲数个商站据点,它们可能都会遭到汉洲人的攻击。”
“若是汉洲人拿够了筹码,我们东印度公司可能会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弗雷德·阿普顿郑重地说道:“不过,我认为,汉洲在后续的战争进程当中,应当会保持必要的克制。……他们不会将我们逼到绝境。”
-------------------------
5月10日,帝汶岛,古邦。
经过十余天的重炮轰击,古邦一段城墙不可抑制陆续出现了几道巨大裂口。但汉洲人对此似乎早有所料一般,并没有露出更多的兴奋之色,依旧不紧不慢地继续轰击,折磨着古邦守军那逐渐崩溃的神经。
所有人都知道,古邦的陷落已不可避免。其实,他们本来可以继续通过挖掘堑壕和蛇形交通壕的模式,来攻克这座本来以为固若金汤的城堡,古邦守军自认为,是没有切实有效的应对手段。
但汉洲军队似乎是想验证各种攻城方法,同时也在试验一些新的武器。他们就像只吃饱饭没事干的猫一般,肆意的戏弄着手里的“老鼠”,不停地拨弄,不停地舔舐。当“老鼠”试图反抗时,立即探出利爪,狠狠地扇了过去,随即又不得不匍匐在地,任其逗弄。
数天前,就有殖民官员向古邦总督建议,停止无谓的抵抗,向城外的汉洲人投降。据说,十年前安汶和古邦两地被俘人员,都没遭到汉洲人的虐待。每日只要完成他们核定的日常工作安排,都会给予必要的物资供应。部分有较高职位的殖民官员,还会受到他们的优待。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冒着生命危险,继续抵抗汉洲人的攻城行动。打了半个多月,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人家汉洲就是拿古邦在演练各种攻城方法。
古邦总督冯斯·梅纳德为此也是犹豫良久,迟迟下不了决心。本来还指望着巴达维亚可以派出支援舰队前来解围,但未料到,汉洲人竟然集结了他们所有能战的舰船,一举围歼了来援舰队。然后更是以一种笨拙却又非常有效的掘土挖壕的方式,扫除了码头炮台以及古邦外围所有防御设施。
如今,看着他们不紧不慢地以重炮轰击城墙,时不时地还打一通会爆炸的炮弹,用这种坚定自信的方式,慢慢摧毁古邦城防的同时,还击灭了守军所有的士气。
既然如此,打也打不过,守也守不住,那就投降吧!
派出投降代表出城与汉洲人经过一番协商,得到了所有军民人身安全保证后,古邦守军在总督冯斯·梅纳德的带领下,空着双手,出城向汉洲军队投降。
一个多月的帝汶岛战役,最终以古邦守军全部出降的方式,落下了帷幕,大齐王国由此全取该岛,并将荷兰东印度公司势力彻底逐出了帝汶岛。
当日傍晚,就在齐国官兵正在为取得的胜利而狂欢庆祝时,几名接收古邦的民政人员匆匆来到昔日的总督府,来见齐大江。
“狗日的,俺要将他们全部屠了!”齐大江听到民政人员的汇报后,怒眼圆睁,随即霍然起身,大声地喝道:“徐传兴,立即带兵将那些荷兰红毛鬼全部给俺都押到外面广场之上!……俺要替那些冤死的汉人报仇!”
“大都督,慎重呀!”前来处理战后事宜的镇海指挥古三平连忙起身劝道:“荷人今日午间才降,我们当晚就将其尽数屠灭。此乃……有违道义!再者,王上曾言,俘虏荷人,当妥善安置,勿要杀伤虐待,以为日后同那荷人谈判,倚为人质和交换筹码。”
“古大人,善待荷人,当以其无伤俺们军民为前提。”第五陆战队连长洪传祥不满地反驳道:“但这古邦总督,竟然以防范我齐国攻击古邦为由,肆意杀害城中汉人,而且不论老弱妇幼,此番行为,可谓禽兽之举。今日,俺们破了这古邦,自然要为那些无辜屈死的汉人报仇!”
齐大江听到古三平话语中提到了王上,脸上稍显犹豫之色。但想到那一百六十多汉人,无论如何挣扎乞命,却仍旧被荷兰雇佣军尽数杀死在城外的林中,其中不乏懵懂无知的幼童少儿。当时,他们是何等的绝望和无助,仅仅因为他们是汉人。
“明日将那古邦总督斩首示众,官员和士兵行三一抽杀!”齐大江沉声说道:“无论怎样,我们都要为那些无辜死去的汉人做一交代!……有些筹码,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