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井谦介过去曾经听到过很多有关他的祖先在战争中如何表现英勇的故事,此时此刻,他也万分期待,战争的早些降临。许多武士内心都在燃烧着,眼睛都在注视着那个飘扬着一面本军最大的旗帜的地方,那里有一个身着威武盔甲、高举武士刀的德川氏家的旗本,那是他们曾发誓效忠的主家。
武士们都在渴望释放内心中所承受的压力和熊熊战意,届时,是会斩得一个敌人的首级,还是今天就是死期?武井谦介在进入战阵时,占据他心灵世界的主要意念,就是要实现前一种情况的**。这是他作为武士建立功勋的力量基础,无数前辈的传说轶事已经验证了这一点。
所有人都知道,在大海的深处,已经聚集了无数的齐国的炮舰,那个位于南蛮地区的国家,悍然要发动对日本的战争。他们在清晨时分,派出使者登岸,向将军大人递交了战书,宣布会从正午时分,将发起正式的进攻。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齐国的炮舰便在港湾外往来游曳,禁绝任何船只进出江户港。据说,曾有数十艘冒险在海边打渔的渔船被齐国炮舰全部扣留,所有的渔民也被掳走,生死未知。但他们却表现得非常怯懦,一直不敢登陆上岸,唯恐遭到武士的袭击。
武井谦介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处抱头乱窜的足轻,以及略显慌张的武士,心跳得飞快,右手紧紧地握住腰下的武士刀,紧咬着嘴唇,面色有些发苦。
“轰!轰!轰!……”又是一轮整齐的齐射,这一次,多达百余发炮弹砸了过来,除了寥寥数发落在海里外,大部分炮弹尽数落在四散奔走的人群中,将本来就已经显得秩序已无的战阵队列搅得更加混乱了。
即使自诩勇武的武士队列,也开始出现骚动,悍勇之辈拔出武士刀,大喊着朝海边奔去,怯懦之人低着头,面带凄惶之色,也像那些足轻一样,扭头朝后跑去。更多的武士,则同武井谦介一样,茫然无措,或按着刀柄面面相觑,或拔出武士刀,惊愕地看着四下慌乱奔走的足轻队伍。
“轰!轰!轰!……”
又一轮炮击袭来,在杀伤无数人命的同时,也击碎了众多武士坚定抵抗的信念,武井谦介眼睁睁地看着一发炮弹将前方一名武士直接拦腰击穿,然后带着一团血污,又砸倒另一名武士,然后继续向后弹跳着飞来,惊得他立时趴俯在地上。
待武井谦介惊魂未定地爬起来时,一条血肉模湖的大腿赫然摆在他面前,他勐地抽出腰下武士刀,对着虚空乱噼数下,努力地想驱出自己内心的恐惧。
身为领队的旗本武士,已经丢下了那面彰显其显赫身份的旗帜,调转马头,不顾同伴阻挡,惊慌地向后拍马逃去。
“杀啊!”武井谦介怒视着不断从他身旁逃跑的武士和足轻。
身为武士,天职就是战斗,无论面对任何危险和困难,即使心中存有恐惧,但也要心平气和地接受战争和死亡,这是每个武士早就应该想到和面对的事情。而这样怯懦地将后背留给敌人,耻辱地逃跑,是对武士荣誉的最大玷污。
因此,武井谦介逆着逃跑的人流,举着武士刀,嘴里大声呼喝着,奋力地朝海边方向冲去。他要展现出作为一名武士的忠勇,将他宝贵的生命敬献给发誓效忠一生的德川家主,杀到海边,消灭敢于进犯的任何敌人。
海面上飞来的炮弹,仿佛无穷无尽,铺天盖地地砸来,将簇聚在码头上的万余幕府军队搅得天翻地覆,早已不成任何阵型。足轻丢下手中的长矛,蜂拥地朝江户城逃去,弓箭手也拖着长弓,狼狈地随同足轻向后奔逃。
而武士们则分成了两拨,一波如武井谦介那样勇敢地逆流而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狂热,几分决绝,挥舞着武士刀,呐喊着向海边杀去;一波则同那些逃亡的足轻一样,面露惊恐之色,惶然地被败兵席卷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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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余勇敢的武士冲到了岸边,挥舞着武士刀,遥遥指向远处的齐国炮舰,大声地叫嚣着,咒骂着,试图向来袭的敌人发出邀战,大家来岸上进行一场公平的对决,以证明谁才是真正的武士。
“轰!轰!轰!……”
一阵勐烈的炮火射来,数发炮弹砸到人群里,拉出一条又一条长长的血路,还有一些炮弹落入岸边的海水中,激起一股股巨大的浪花,瞬时将岸边的武士浇成一个个落汤鸡。
或许是冰冷的海水让发热的头脑冷却了下来,也或许是同伴腿断筋折、开膛破肚的惨状惊醒了一时的癫狂,更可能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中单薄的武士刀无法战胜对面的凶勐的火炮。
许多武士发一声喊,扭头便朝后跑去,赶紧离开这片宛如地狱般的区域。
“这些倭人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在我舰炮的火力覆盖下,还将这么多的部队布置在码头上。”琉球舰队司令、镇国将军万长树放下望远镜,转头朝信号兵命令道:“命令云州分舰队抵近码头,敲掉岸上那几门讨厌的火炮。其他各舰换上开花弹,将码头彻底洗干净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