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脑医学的发展马哨可推动不了。
如果让他来推动脑医学,估计也就只能试试后世被称为“诺奖黑历史”的额叶切除手术了。
小麻雀被挑起了好奇心,但还是不太想学数学物理,脸上浮现出犹豫。
马哨当即又说:“等你从数理进修班毕业,我就让你做我的贴身秘书。”
阿帕奇人过去可没有贴身秘书这个说法,所以小麻雀难免有些会错意,脸上瞬间火红,对着他一阵粉拳捶胸:“哨子哥你真不害臊,谁要跟你贴身了!”
马哨也有些尴尬,想要解释。
不过话到嘴边,他却忽然改变了主意,转而顺势一把抱住了小麻雀,然后在她耳边轻轻说:“真不要?”
小麻雀的动作瞬间静止,脸上更显通红,将头埋在马哨的胸口,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哨低头看着,觉得此时的她真像一只缩在他怀里的小麻雀。
“小麻雀。”
“嗯?”小麻雀正害羞着呢,声音像蚊子。
“跟我学物理吧。”
“......”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
“马哨!”就在这时,石鸦急匆匆地从门外跑进来。
马哨连忙松开小麻雀,他以前都是规定工作时间见他不必敲门,现在他觉得可以改一改了。
“什么事,老师?”马哨感觉可能出了什么急事。
口罩让石鸦的呼吸更加急促:“老熊......老熊的病情突然加重,你快去看看他吧。”
听到这个消息,马哨连忙起身,小麻雀也打消儿女心思,两人跟着石鸦匆匆出了酋长大厅,前往一间病房,路上戴好口罩。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躺在床上的老熊,房间里站着几个人,下雨天也在。
老熊此时的状态看上去和几日前磨骨临死前的样子差不多,咳喘不止,满额是汗,虚弱得目光涣散。
不过,众人的心情却大不相同,尤其是眠熊氏族的人。
氏族很小,小的只有几十人,多的一般也就两百人。
对同一个氏族的人来说,彼此之间更接近亲人的关系。马哨还在老熊家里吃了几年饭,自然是有亲情的。
而且老熊是个开明、和善的老人,至少他从来都希望着和平,尤其是原住民之间的和平。正是因此,曾经的眠熊小氏族有着一种少见的温和氛围,马哨喜欢这种氛围。
因此看到老熊病重至此,他不禁感到鼻子一酸。不过他是个以哭为耻的人,倒是没有哭出来。
“酋长......”马哨私下里还是习惯这样称呼老熊。
“现在你是酋长啊,小哨子。”老熊虚弱地笑了一下。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番姿势,然后艰难地说:“我大概就要死了......在这之前,我想知道,小哨子......你到底是不是大灵的使者?”
马哨没说话。
老熊却自顾自地说:“是的,你一定是的,尽管你自己从来不承认。你就是大灵的使者。”
然后他的目光里涌现出希冀,看着马哨,声音更加颤抖:“小哨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人死后之后会去哪里?《灵谕》说一切皆在人间......难道这世上真没有天堂吗?或者......哪怕是地狱也行。”
马哨很想说,世上无天堂,人死如灯灭。
但看着眼里充满希冀和恐惧的老熊,这话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地狱也行......它究竟存在吗?”老熊重复道,他的声音更加颤抖了,他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