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牛叉的是,后来市委一领导开座谈会,拿出一笔记本,念了一遍,就是刘恒那番话,说:刘恒已经讲得很到位,我把刘恒的话重复一遍就行了。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咱们《京城文艺》变动还挺大的。”章德宁透露道:“王濛老师现在担任咱们社里的副主编,他说回头一定要找你约篇稿子。”
“咳咳。”王扶编辑不大愉悦的咳嗽两声。
正醋着呢,书市哄乱起来了,人群簇拥着摩肩擦踵,只为一睹老作家们的风采。
叶圣陶、臧克家、谢冰心、严文井、丁凌...这五位,想必不用过多介绍。
他们名字顺序也是这五人如今地位的排序。
叶圣陶今年已经85岁高龄了,依旧精神矍铄,讲了两句话,读者们情不自禁地为他热烈鼓掌。
革命诗人臧克家,当即高兴地为书市写了一首诗:“望着一张又一张热情的笑脸,像早晨的太阳刚刚出山,我们有的虽然已经七八十岁,还想再活它二十年,写它二十年...”
这位老爷子也是活化石了,年轻时候跟大“诗人”张宗昌有段渊源,后来担任《诗刊》主编,有篇著名诗词中的“原驰蜡象”,那个“蜡象”原本作“腊象”,他给改的。
另外,作为老派诗人、文坛的执牛耳者,对朦胧诗,他反对,严厉的反对。
80年代,谢冕特欣赏朦胧诗,这位直接以前辈身份,给他写了一封长信,措辞激烈地批评了他。
后面大部分人估计都不知道了,关键词清理污染。
今年79岁的儿童文学家谢冰心,也为书市题了词:“新华书店举行书市,对于读者尤其对作者是很大的鼓励和鞭策。”
这位不说了,不好讨论。
最后剩位丁凌,远离文坛20年,难得亮一次相,仍旧有很多读者能认出她,关切地询问:“您身体好吗?”
工作人员过来,给作家们每人送了三个纪念书签,而后表示免费赠一本书给各位作家。
出席这活动当然不给钱。
给读者签名,这叫贴近人民群众。
还想要钱?
Tui!
这届书市,售出了许多新由国外运来的书籍,如俄文的《列宁全集》。
江弦看着翻译标签挑挑选选,最后选中一本俄文的《罪与罚》,苏联出版社印的,大开本布面,有插图,翻印十分精致。
《罪与罚》是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陀翁在中国不是主流文学家,但他的文学水平绝对是世界顶尖水准,甚至略高一筹于托翁。
这篇小说出版33年后,大名鼎鼎的哲学家尼采,忽然抱着匹被抽打的马大哭,随后昏倒,疯了,到死也没恢复正常。
离奇的是,在《罪与罚》中,陀翁笔下的主角,拉斯柯尔尼科夫就曾做过一个同样场景的梦。
“江作家,您能给我签个名么?”
“没问题。”江弦掏出钢笔,刷刷给写一行‘祝身体健康’。
读者们很快排成长队,这还是江弦首次在公众面前亮相,引起不小的轰动,关注度丝毫不逊色于五位老作家。
“江作家、江作家,您为什么写小说啊?”
“因为不想上班。”
“江作家,我也想写小说,您有什么建议吗?”
“建议别写,容易饿死,真的。”
“江作家,您最喜欢哪本小说的开头?”
“卡夫卡的《变形记》。”
“那您最喜欢哪本小说的结尾?”
“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
结尾就两个字:吃s!
签了一会儿,工作人员就来组织作家们退场了。
江弦正跟张洁聊着,忽有位三十多岁的女子凑上来,态度礼貌,声音真率。
“江弦,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不远处的王扶马上注意到她,本能的警觉起来。
很急。
但又有点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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