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含旨带回来的杯子砸得粉碎,舒翎用开水煮过后撒在了鱼缸中。鱼缸里已经没有鱼了,密密麻麻地铺着一层颜色各异的小颗粒。
“HIV病毒离开人体,在空气中几十秒就会失活。”舒翎瞥了一眼鱼缸里的颗粒,冷笑一声,“好像这些东西没沾到我的血液。”
从确诊感染开始,舒翎就不大出门聚会了,用完餐后也将餐具统统买下,带了回来。
有什么用?他不知道,但是这样的举动能让他觉得人生之前努力赚到的钱有点儿意义。
“翎,今天工作怎么样?我刚打烊,在回去的路上呢。”安如青给他发来了微信,那个女人作为对象和妻子都十分完美,她不会给人太大的压迫感,实时追踪着你,也不会太过冷淡,让你感到备受冷落。
“还不错,路上小心。”舒翎简短地回了微信,将手机反盖在桌面上,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昏暗的灯光下,他忍不住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没有任何异常,好到他都会一时恍惚忘记那令人讨厌的报告。
舒翎查了很多资料,他也知道只要他配合服药他还能活很久很久,五年、十年、二十年……但他忽然觉得时间太长,长得无聊了。
这在此之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他只会觉得时光苦短。
舒翎有多爱惜他的时间?读书时,大家埋头苦读,他花了一个学期想清楚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然后,他便去做了。按照自己的想法。
舒家爸妈是十分开明的,自己儿子想做,便让他去做。他要选择的路,家里便站在路边摇旗呐喊,为他助威,所以从小到大他好像没有感觉过力不从心,就连一些常人难以逾越的难关他走起来也格外轻松。
看着桌上的便条,舒翎想起疾控中心的医生余雁让他两天后去取药。
他挺佩服那几个小姑娘的,余雁也好,张笑笑也罢,每天面对他这样的人,她们能毫无畏惧,不躲不怕。换而处之,舒翎觉得他或许没有这么优秀。
张笑笑?他又想起了那个姑娘,第一次听说她是在母亲的口中,许阿姨家的女儿,乖巧听话,没想到初次见面差点儿被她泼了一个利落。
找安如青,找他,全凭着一腔意气,就是穆朝阳也拉不住,安如青怎么样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第二天,Z市疾控中心。
“这些药的用量和用法你明白了吧?”余雁对于眼前的男人有些好奇,好不容易把笑笑支开,就是她也忍不住多打量两眼。
舒翎笑了笑,点头致谢,“余医生是有话吗?”他来时特地看了一眼张笑笑的办公室,去向牌上赫然挂着“出差”两个字,“还是你们单位的同事都是这样八卦?”
“啧。”余雁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舒先生可真幽默。我只是听到风声说您要结婚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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