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向立新瞪了易白山一眼,“无论哪次谣言都没有指名道姓的署名,而且你疾控……”他朝易白山挑眉,“还真有个叫张笑笑的人。这未免巧合了些?”
会议室再次陷入了沉默,吴梦尔眼泪当场“啪塔啪塔”地滴在了桌上,王理紧攥着拳头,却无话可说。
“好了。”向立新看了其他人一眼,“吴梦尔,我知道你委屈。可是事情出了,大家就都要担责。这就是告诉大家,做事一定要小心,有的红线不能踩。”
他指了指王理,“那个男同志,你给小姑娘扯张纸巾,还在上班时间,哭哭啼啼的不像样子。”
易白山将桌上的纸巾盒推了过去,有些不忍心地说:“好了,别哭了。”
向立新扫了在座的人一眼,说:“你们的部分就到这里了,我希望大家能引以为戒。疾控的人先出去,易白山主任和张笑笑留下,我们还有些情况要了解。”
王理拍着吴梦尔的肩走出了会议室,夏一鸣在后头跟着,临出门看了笑笑一眼,有些担心。笑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目送他出去。
“张笑笑,你有个爱护下属的好领导。”人一走,向立新便点了笑笑的名,“你们易主任说你告诉他,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他相信了你。”
“不仅相信了你,还来找局里,说要还你一个真相。”明面上是在赞许易白山,可笑笑听着怎么语气有些不大对,“你应该谢谢他。”
笑笑感激地看向易白山,她知道这是向立新在怪易白山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不论她是否被冤枉,这时候“弃卒保车“”是最快捷的方法,而她就是那个“卒”。
“谢谢易主任。”她由衷地说,为了他这份信任。
易白山就像没听出向立新的弦外之音,“我不希望你受到冤枉。我相信向局也是一样对吗?”他奉承道:“如果调查的结果显示真的是你,不论我还是向局都要严惩。”
“但我们也不会让你受到冤枉。”易白山问向立新,“向局,您是这个意思吧?”
好话都给易白山说尽了,向立新只冷笑了一下,回答:“是”。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也不知是不是向立新的意思,卫计局同来的人有些不耐烦,“张笑笑,你说你被被冤枉的,证据呢?”
证据?笑笑脑子懵了,自己没有做过的事,要怎么拿出证据。
“向局,那条短信我也看过。”这样的场合,张笑笑这小姑娘没有经历过,易白山救场接话,帮着解释:“它说是笑笑发给一位领导的。可笑笑的领导也就我们几个人,我们都没有收到,应该不是她。”
“易主任。”刚才发难地人嘲讽易白山,“你怎么知道你手下的人忠心不二,说不定人家背着你攀了什么高枝儿呢?”
……
会议室不仅陷入沉默,还陷入了尴尬。
“我没有。”这种句句针对的话,让笑笑有些冒火,“中国移动可以查通讯记录,你们去查,我给谁发了短信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如果不是短信,有没有可能是网络渠道呢。”向立新接话,“毕竟现在科技发达,你们年轻人好像都喜欢网上聊天。”
话到这里,张笑笑总算是听出了门道。
向立新带队的这几个人,今天压根儿不是想来帮她查明真相的,而是想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堵住易白山的嘴,将事情彻底安在她张笑笑身上。
“我相信她。”易白山也有些火了,他坚持:“张笑笑她来我们疾控也有三年了,一直负责的是宣传教育工作。”
“三年她都没出什么纰漏,最关键的是,像92肠道综合征并不是罕见病例,如果是她发的,绝对不会说出‘唯一途径’那样没水平的话。我倾向于,是门外汉编写的。”
面对易白山有理有据地推断,向立新再次陷入沉默。
“张笑笑。”他认真地问,“真的不是你?”
“不是。”笑笑答得十分果断肯定,在座的人有些为难了。
是张笑笑,事情十分简单,不是,那总得抓出闹事的人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