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早上,赶着去上学,二楼只有一个厕所,周斯越时常被早起的丁羡逼到去楼下洗脸刷牙,等他都洗完出来了,丁羡还没出来,还得靠在门等她。于是,上学的路上,推着车怨念丛生:“磨磨唧唧,洗个脸要这么久,女生就是麻烦。”
丁羡洗个脸还天天被他在门外拍这门催,心里也是一肚子火气,气不过,回了两句嘴:“女人本来就麻烦你不知道吗?有本事你以后别找女朋友,哼!”
吼完,拉紧了书包肩带噔噔噔跑了。
周斯越蹬上车,低骂一句:“惯得你!”一溜烟骑走了。
车轮滚过丁羡身边的时候,男孩儿恶意地按了几下铃声,咻一声往前滑走了,丁羡望着他嚣张的背影愤愤咬牙。
“幼稚!!!”
回到教室,孔莎迪追着她问,“跟男神同居的日子怎么样啊?”
丁羡把书包塞进桌板里,愤懑地说:“把同居俩字去了,还男神呢,就一神经病。”
孔莎迪叹口气,连连摇摇头:“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跟宋子琪住一起都没机会呢。刚我又听到别班姑娘在打听我们周少爷呢,那花痴劲儿,啧啧……”
丁羡神经又紧绷起来了,回头看了眼某人的位置,正巧,周斯越也跟宋子琪在扯淡,目光随意一瞥,视线蓦然撞上,交汇两秒,周斯越低咳一声,率先别开。
丁羡意识到,忙不迭转回,耳朵红了。
周斯越松懈地靠在椅背上,望着那泛红光的耳根,低头笑了。
原来,所有似是而非的情绪,都掩藏在岁月的眉眼中。
而你想知道的所有答案,都在这些似是而非的情绪中。
九月,一年一度的数学国赛,难得的是,何星文竟然放弃今年的国赛,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还以为他会在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呢。据刘小锋在办公室听到刘江跟几位老师的谈话转述,暑假的时候,何星文父亲在车间出了意外逝世,唯一挣钱的人没了,何家一下就垮了,何星文一整个暑假都没时间复习竞赛,加上之前的经验,决定放弃。
九月中,刘江在班里为何星文募捐。
原本挺高傲一男孩儿,此刻低着头站在讲台上,面前摆着个四四方方的红色募捐箱,丁羡盯着看了许久,从包里把零钱逃出来,凑了个五十整。
孔莎迪嚷嚷着不肯捐,因为她觉得何星文这人心眼儿坏,咱这会儿帮他就是助纣为虐。
宋子琪拍了拍她的脑袋,“助纣为虐不是这么用的,这事儿一码归一码,虽然我也挺不喜欢他,但人家有困难,咱还是得尽一份力,大老爷们这么记仇活得可不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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