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气定神闲,说:“我在庆功宴上喝过的东西,不多不少,一样的药量。”说完,又云淡风轻地补充了一句,“喝完出门左转,去一楼急救室洗胃。”
一句话,让柳絮大惊失色。
她是知道的,姜九笙过量摄入致幻剂,严重到要洗胃,可她放在酒中的量,不过是让她微醉而已。
她愤愤不平,矢口否认:“不是我干的,我只放了一点点。”
“我知道。”姜九笙看着她,目光如水洗后的夜色,漆黑明亮,她缓缓地说,“可那个房间的钥匙,是你换的。”
这一点,柳絮无言以对。
咬了咬下唇,她将拳头紧握,对上姜九笙的目光:“你说到做到?”
“我不会公开,”停顿了一下,姜九笙说了下一句,“当然,也不会销毁。”
柳絮迟疑了很久,咬咬牙,颤着手端起了那杯水,突然笑了一声,看向姜九笙:“只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没等姜九笙说什么,她接了话,像鄙夷,却带着自嘲:“因为不公平,命运太优待你了,别人千方百计甚至出卖自己都只能仰望的东西,你却总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姜九笙只是笑了笑:“命运有没有优待我,我并不知道,不过,我比较优待自己人,如果当初你不解约,专辑我可以帮你出,能让你大红大火的并不是那些制片人、投资人,而是我。”
柳絮嗤笑了一声,眼泪夺眶而出,她擦了一把眼睛,没有再说什么,仰头喝了那杯水,一滴都没剩,然后放下杯子,转身离开,脚步有些踉跄。
姜九笙沉吟了许久,喊了莫冰:“你跟过去看一下。”
莫冰好笑:“怕她走不到急诊室?”
柳絮不比姜九笙的毅力和体力,走不到急诊室完全有可能。
姜九笙只是说:“她还罪不至死。”
莫冰没说什么,跟了出去。姜九笙啊,就是心太善,三观太特么正了!
温诗好出了病房后,并没有直接去急诊室,扶着墙,脚步趔趔趄趄,走到楼梯的拐口,她蹲下来,从包里拿出手机,大概是药效犯了,手指有些不听使唤,拨了几次才拨通经纪人刘玲的电话。
她开口就吼:“你为什么这么做?”
刘玲的语气同样不好:“你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害我?为什么要拍那些视频?”柳絮掩着嘴,几乎对着手机咆哮,情绪完全失控。
刘玲却不耐烦至极,语气冷若冰霜:“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絮冷笑:“还跟我装蒜。”她眼眶通红,布满了红血丝,咄咄逼人地失声大喊,“那些人都是你帮我联络的,房间也是你安排的,除了你,根本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拍到那种视频。”
刘玲几乎想也不想,立马否认了:“不是我,懒得跟你说。”
“刘玲!”
刘玲挂电话的动作一顿。
柳絮对着电话声嘶力竭的喊:“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要帮我对吧,你给我各种各样的‘机会’,不过是想把我送上别人的床,然后等着看我下地狱。”
刘玲一句话都没有回。
柳絮完全奔溃,歇斯底里地质问:“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把我推进火坑?你是指使你的?”
“我推你?”刘玲讥笑,“如果不是你心思不正,妄想用旁门左道一步登天,也不会有今天。”
刘玲说完,挂断了电话。
柳絮把手里的手机狠狠砸在墙上,蹲在地上,狂躁地大喊大叫,脑袋里像是压了千斤重,快要爆炸。
“别叫了。”
她抬起头,看见逆光的门口,莫冰站在那里,悠闲地抱着手,走过来,俯视着她,说:“去急诊室吧,能催吐的话,兴许不用洗胃。”
柳絮张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抱着膝盖,突然放声大哭。
或许是致幻药发作了吧,情绪被放大了无数倍,几乎要击溃她。莫冰感叹,自作孽,不可活啊。
下午四点,柳絮发了一条微博。
柳絮V:爱本无罪,只是错在忘了初心,抱歉,在你迷途的时候,没能陪你清醒@张耐V。
在此,向《囚徒》的原创郑重道歉,@姜九笙V
一条微博,短时间内引发了无数热议,评论迅速破了十万。
爱学习的时光不老:“总在我快忘了这号人的时候,出来蹦跶蹦跶,也是个人才啊!”
我就睡觉的时候不饿:“偷盗比抄袭更严重,一生黑!”
托马斯的荷兰猪:“早就猜到是偷了我们笙爷的曲子,就是没料到柳絮这锅甩得这么干净。”
森林小王纸:“爱本无罪,奈何总有戏精以爱之名啊。”
有事没事撸猫咪:“张耐:呵,女人。”
番茄宝宝脸略大:“难道只有我好奇为毛柳絮突然换了剧本吗,白莲花一下子变成了三圣母。”
懒懒地改个名:“笙爷万岁!”
懒懒地改个名:“再刷一条,笙爷万岁!”
宝庆哥哥的阿庆嫂:“张耐,别怂,狗咬了你,是好汉就咬回去!@张耐V”
“……”
评论分分钟刷爆,柳絮两个字瞬间被过,怎么偷的曲子,就怎么吐出来,你却依旧心存侥幸,甚至把张耐推出去当替罪羔羊,半点悔改之意都没有,柳絮,”目光相接,姜九笙不避不闪,“如今的局面,是你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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