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恨恨地别过身子去,想了一会儿才答到:“那时候大宋和蒙古结盟,共抗金国,丘祖原是与他虚与委蛇。”
寿天德哈哈一笑:“那亡明的也是李闯王,你左一个鞑子右一个鞑子作什么?”
道士牙齿咬得咯咯响,瞪眼问道:“你这老头是满是汉,为何专与我作对?”
寿天德道:“你既然答不上来,不如让我请教你师祖罢。”
道士紧张地大踏一步,挡在昆阳真人面前:“我师祖什么辈分,怎么会随意和个乡野老儿说话?”道士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寿天德仍是不紧不慢说道:“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他念完这几句见两个道士全无反应,随即大声喝道:“我刚才所诵,正是昆阳真人的《碧苑坛经》,龙门派上下倒背如流。你二人倒底是谁?为何假冒昆阳真人之名,搅闹灵堂?”
胤禛一听不由失笑,寿天德念的明明是《四十二章经》,却故意说是《碧苑坛经》来诓骗二人。可那假冒的“昆阳真人”如何能知道,一听大惊失色,双腿抖得如风吹落叶一般。中年道士恼羞成怒,突然从衣袖处扬出一柄法尺,往寿天德顶门处打去。胤禛没料到忽有此变,眼看寿天德命悬一线,他也顾不得被人认出,无奈距离甚远,他急步上前又哪里赶得上法尺落下!
正在此时,突然有一物从仪亭内飞出,正好打中那道士的右肩,道士分心之下戒尺失了准头,从寿天德背后划过,“呲啦”一声拉开了一个大口子。这时间,胤禛已经抢到,伸手一捞,把寿天德拉到身边。
坐在僻静处的金世荣见到胤禛,倏地站起身来,半晌才哑着声音叫了一声:“四——”话还没出口,胤禛回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生生地把后面几个字又吞了下去。
胤禛再低头看那飞出的东西,原来是个碗口大的蜜桃,砸在地上摔得稀烂。他再顺着飞出的方向望去,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离道士不过十几步处,仪亭内蜜桃水杏落了一地,一个穿着孝衣的少女双手紧紧地拽着身旁的茶几,把头一昂,竭力做出沉着的样子,只是眼睛因为紧张瞪得溜圆。
道士也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兰如,一时怒从心起。他与胤禛对视了一眼,见他眼神间颇为紧张,不由得唇边露出一丝笑容,一个流星健步闯入仪亭,瞬间抢在胤禛前面,一柄戒尺点在了兰如桥弓穴处。桥弓穴正是几处筋脉汇聚处,这把戒尺哪怕使上三分力气,兰如也绝不能活。兰如这时也看见了胤禛,由不得想起刚才的事情,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仍是羞得满脸通红。
胤禛知道自己武功在这道士面前绝无胜算,可这时候也顾不上自己的安危,急步赶上前去,一个挺身,胸前心肺几处性命交关的大穴顿时毫无阻挡。道士下意识地举起戒尺,往檀中处戳去。这一戳若是得中,胤禛必是重伤无疑。紧要关头,道士手里忽而一滞。他本就不准备伤这少女,见青年不要命地来救,料想两人准是情深意笃,心里一动,就收了手。胤禛趁这功夫一把抓住兰如的手,要拉到身边。谁知刚触到兰如的手,兰如像被火烫了一样,猛得甩开胤禛。道士也是一怔,须弥间戒尺又点在了兰如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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