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设在旗营的西南面,杭州将军诺罗布得知胤禛胤祥午后要来,早早地率领一班都统总兵守尉参将等穿戴整体,候在旗防城外迎接。胤禛胤祥既然已经表明了身份,便不再是私访,而是奉旨的钦差。
诺罗布远远地看见灰尘扬起,几十个侍卫拥着胤禛胤祥而来。胤祥身穿四龙朝服,头戴红绒官帽,骑着一匹暗色的高头大马,按辔徐行。胤禛伤了胳膊不方便骑马,坐在一顶八人大轿内。轿马刚到城门口,只听三声炮响,众人一齐跪下“恭请圣安!恭请四皇子十三皇子福安!”
胤禛一脸肃穆地下了轿,拱手道:“圣躬安泰!”这才与胤祥一同扶起了众人。诺罗布笑说:“卑职在将军府备了一桌薄酒,好给四爷十三爷去去晦气。”
胤禛推辞说:“我们在外面办差向来不吃席面,这是老规矩了。还是请将军带路,我们先去牢里看看。”
诺罗布不敢坚持,自己带路,引胤禛胤祥进了大牢。
外头是三伏酷暑,众人穿戴着朝服,早就是汗流浃背,到了大牢却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胤禛越往里走,越觉得阴森,走到最里头见大门上嵌着狴犴(1)的铜像,便知道是到了死牢了。
张懋龄被单独囚在一间,带着木枷、脚镣,锁在一块青石墩上。胤禛转头对胤祥说:“你陪将军出去走走,我有话要单独问张懋龄。”
见死牢里只剩下了自己和张懋龄两个,胤禛一脸郑重道:“张懋龄,我有几句要紧的话要问你,事涉你张家满门性命,你要小心回答。”
张懋龄说:“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可以说的,自然告诉你。”
“你谋反一事,令尊可知情?”
“他全然不知。他只道我荒废课业,整日出入的是画眉巷,结交的都是下九流的人。”
“洪门的产业都是由何而来?逆众何以为生计?”
“事涉洪门机密,我不能说。但这与我父亲没有干系。”
胤禛说:“洪门逆反的事情,我这几天就要递折子上去,不日你就将被押往刑部大牢,到时候免不了来回用刑。你罪大恶极,没有什么可恕的。我只可惜你父亲,半辈子忠公廉能,却要被你连累掉了脑袋。还有你兄长,这么个小心谨慎的性子,也没个好结局。”
张懋龄本屏着呼吸仔细在听,见胤禛停下话来看他,勉强说道:“自古忠孝两难全。”
胤禛接着说道:“你这案子要到了京里,到了刑部,证据确凿,大清律上写得明明白白,便是圣上也没办法赦免你家人除非是你在路上就出了事,死无对证,就还有转圜余地。”
张懋龄心里大惊,面上却淡淡一笑说:“我没想到四贝勒能专程来与我说这话。”
胤禛也朝他笑笑:“我早说过,我们道虽不同,我心里敬你是个君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