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胤禛正跪在佛前祝祷,却被身后一群女子的嘻笑搅扰,他站起身来,看见原先跪在自己身后的胤祥正装模作样地往门口踱步过去,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张望着。胤禛看了不由地摇摇头,端起茶碗,走到胤祥身后。
走在前头的那个女子约莫二十岁上下,身穿鸭蛋青的裙衫,外罩丁香色比夹,显得纤腰一握。她梳着高耸的牡丹髻,斜插着一支鎏金镶宝的步摇。沉鱼落雁的容貌,非言语能够描绘。落后一步跟着的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一个身着粉裙,和前面的女子有三分相似,颇有点弱柳扶风的韵致。另一个则穿着鹅黄色的衣裙,杏脸桃腮,更显得雍容妍丽。
那两个跟在后头的少女也注意到了胤禛胤祥两人,不由得笑出声来。那黄裙少女推了推粉裙少女的胳膊:“瞧那两只呆鹅,准是看上你了!”粉裙少女被看得不好意思,一阵红晕涌上脸颊,扭捏地也推了黄裙少女一把,害羞地低下了头。那黄裙少女却瞪了两人一眼:“不许再看,再看就挖你们眼珠子!”
胤祥听了这话脸红到脖子跟儿,背着身子走到里头去了。胤禛看着他却是好笑,原以为这些年胤祥在军营里磨练得老成些,谁知见了美貌女孩子却是这幅害羞模样。
走在前面的女子听见了,远远地打量了二人一眼,冷冷地欠了欠身,转头呵斥两个女孩子道:“你们平日里的教养呢?去观音菩萨前跪半个时辰再回来。”
两个少女当众受了责骂,羞得面红耳赤,低着头快步走出月洞门,其他人拥着紫衣女子仍往东客堂去了。
见众人走远了,胤祥拽着胤禛就要出门。胤禛问他做什么,他却有些张口结舌的。胤禛这才想到他准是要去观音堂瞧那两个少女。
“瞧你这着急忙慌的,师傅都是怎么教的,哪里还有个天潢贵胄的样子!若是瞧上了,大大方方跟太后讲,既然是总督金世荣家的孩子,倒也配得上个侧福晋。”
胤祥听了,瘪着嘴道:“前些天太后才说要把那个博尔济吉特家的胖丫头塞给我做福晋,被我顶了回去,我如今怎么开口?”
胤禛听着也有道理,改口道:“那你去求太子吧,金世荣是他旗下人,找他说说去。”
胤祥哼了一声,没声好气地说:“太子那个人你不知道?这里答应的好好的,转头人就进他屋里了。”
“太子的事可不能乱说!让人听到了惹出祸来!”胤禛着急地瞪了胤祥一眼。
“好嘛,我什么都没说,是四哥你非扯到娶福晋上头。我就看这江南姑娘新鲜,和我们满洲姑奶奶不一样,你陪我去看看成不成?”胤祥双手攀着胤禛的肩,皮猴儿似的撒欢。
胤禛被他缠不过,只好陪着他一前一后遛出了侧院。灵隐寺侧面的这几座小院并不接待一般香客,所以幽静非常。观音院就在不远处,顺着走廊一拐,胤禛就远远看见一黄一粉两个身影斜坐在蒲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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