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安陵容问道。
“音袖没有说。”豆蔻摇了摇头,但她却也知道缘故,“不过奴婢听闻,华妃娘娘近来不耐烦照顾温宜公主,夜里见她止不住哭,便让人喂安神药给她,温宜公主近来多是昏睡,想来,是因为这个。”
安陵容不由地睁大眼睛:“安神药?”
豆蔻点头。
那可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安陵容不禁觉得华妃此番出招有些顾前不顾后了,曹贵人有多看重温宜公主,满宫皆知,她却为一己私欲,置公主安危健康于不顾,怪不得曹贵人摒弃多年忠心也要倒戈了。
安陵容摇头叹了一声,想了想:“再过几日就是七夕了,届时皇上会在畅春园设宴款待各位王爷和宫中嫔妃,你去向皇后娘娘告个假,就说我身子尚未好全,不便出席。”她喝了口莳萝端进来的银耳汤,又说道,“曹贵人那边你也去回个话,她知道怎么办。”
豆蔻应了一声,忙出去了。
莳萝正要伺候安陵容洗漱,又听见小夏子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苏州新贡了几匹浮光锦,皇上记着容贵人殿选那日穿得正是浮光锦,觉得贵人穿着好看,便让奴才都送来给贵人裁制新衣。”小夏子让人把锦缎抬上桌,笑着说道,“皇上近几日虽不能常来看贵人,但也时常惦记着贵人,这浮光锦虽不及蜀锦珍贵,但也十足罕见,总共就得了这么些,皇上全赏给贵人了。”
安陵容视线落在颜色鲜亮的浮光锦上,神色微动,不由自主地想起往事来,微微凝眸,将脑海里的事情都翻篇过去,笑着对小夏子说道:“有劳夏公公这么大热天的跑一趟,莳萝,给夏公公倒杯凉茶去去暑气。”说着,又问他道,“上次的方子,她吃了可还好?”
说起这个,小夏子就笑容满面:“多谢贵人,章太医的调理方子极为难得,她吃了两回,身子已经好多了,还让奴才时刻谨记着贵人的恩德。”
“那就好。”安陵容也不与他多说,挥手让他退下了。
小夏子走后,安陵容抬手轻抚着浮光锦,想起前世自己四处讨好,得了赏赐也整日不安,这边送那边送的,如今再不用那般了。
既是皇上赏她的,她受之心安理得。
“小主,今儿个天气不好,怕是要下雷雨,还是早些歇息吧。”沐浴过后又用了晚膳,见安陵容又坐到了绣架前,莳萝连忙劝道,“皇上的生辰还早着呢,这千里江山图也不急于一时,小主仔细熬坏了眼睛。”
安陵容抬头看看天色,确如莳萝说得那般,便收起了针线,早早睡下了。
夜里,果然雷声轰鸣,下起瓢泼大雨来。
安陵容睡得不安稳,被一道惊雷震醒,闪电劈开天地,照亮了整个圆明园,她没有了睡意,悄然起身,没有叫醒守夜的莳萝,独自一人走到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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