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却是心里有些不安,但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一直到中元节的前一天。
这日一早,小夏子就来给安陵容传消息:“木薯粉一事已有了决断。今早御膳房来禀报,掌管糕点的唐守江出首认罪,说是自己疏忽导致两种粉料弄错,皇上已经下旨仗杀。”末了,又说了一句,“这两日,年大将军的折子陆陆续续地送进宫来,比前些时候多了好些。”
安陵容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莳萝亲自送了小夏子出去,回来后见安陵容若有所思,便说道:“奴婢觉着,这事情连得也太巧了些。宫里华妃娘娘刚闹出点事情,宫外年大将军的折子赶着就送到了御前,这中间没点联系,奴婢才不信。”
“连你都知道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安陵容笑笑,起身走向小厨房,“我给皇上做些点心,午后送些过去,现下都有什么食材?”莳萝说了一堆,她了然地点点头,“就做栗子糕吧,再来一碗八宝甜酪。”
“小主手艺好,皇上每次都进得香。”莳萝扶着安陵容说道。
当晚又是华妃侍寝,安陵容正在闲月阁和沈眉庄闲话家常,听到这个消息,均是无奈苦笑。
“听闻西北战事一切顺遂,想来年羹尧不久也要班师回朝了,真是好大的威风。”沈眉庄身子已经好全了,但为了做足样子,还是整日地坐在床上,这会儿也没梳妆,素面朝天也遮不住她的秀丽,“只是苦了你和嬛儿,前几日木薯粉一事我也有所耳闻,她也真是狠得下心肠,温宜才不过刚满一岁。”
“是啊,可即便是如此,曹贵人也没想着离开华妃。”安陵容说起这个仍然觉得遗憾,“年家在前朝不倒,华妃在这后宫就不会倒,这一点曹贵人看得倒是很清楚。”
沈眉庄也是点点头:“年羹尧与华妃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纵使她在皇上身边多年,皇上待她也并非全然真心,荣宠,也不过如是。”她露出一抹怅然,“容儿,这些日子你总来瞧我,也劝我,但我对皇上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眉姐姐,在这宫里若是没有恩宠,度日艰难哪。”安陵容苦口劝她。
“你放心,我不会作践自己的。”沈眉庄舒展眉眼,伸手拉住她,缓缓说道,“为着我这次小产,皇上对我还是有所怜惜的,那群奴才也不敢太看轻我,往后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我要提醒你,容儿,年羹尧得势,华妃必定会有所复起,这些时日你让她接二连三地受挫,万一被她察觉到,你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安陵容点头:“我知道。”
正说到一半,豆蔻忽然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对安陵容说:“小主不好了,碧答应溺毙在荷花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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