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奉谁的命?”皇上冷声打断,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却又实在不想承认,“惠嫔吃的是助孕的药,又怎么会月信闭塞?”
甄嬛此时将安陵容给她的药方拿出来,说道:“皇上,眉姐姐前后用过两张药方,一张是推迟月信,一张是有助怀孕,眉姐姐所用的第二张方子是容妹妹问章太医要的,臣妾手里的才是眉姐姐从太医院讨要来的。”她稳了稳心神,将方子递到皇上手边,将早在心里千转百回的话说出来,“那日眉姐姐与我们姐妹二人笑闹,说想要孩子得早早调理身子,拿了这张药方出来,臣妾当时不以为然,容妹妹却信以为真,誊抄了一份带回去预备吃起来,却是偶然被章太医瞧见,说此药不妥,另给了容妹妹一张新的方子,容妹妹也知会了眉姐姐换了方子。嫔妃私相授受乃是触犯宫规,眉姐姐虽生气,却也无法找太医院要个说法,只能自己咽下这口气。”
说到这里,甄嬛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皇上,见他没有动怒的迹象,微微松了口气,又继续说道:“章太医的方子确实是好,眉姐姐也实打实怀上了皇上的孩子,只是小人作祟,躲得开第一遭,躲不开第二遭,眉姐姐的孩子终究是没能保住。”
皇上点了点头,接受了甄嬛的这一说法:“确实,容儿也怀了朕的孩子,想是章弥的方子不错。”
此事翻过,甄嬛的心落了地,她回头看向刘畚,再次发难:“皇上面前都不说实话吗?她既要杀你,你为何还要替她隐瞒?还不速速说来!”
刘畚眼眸乱瞟,内心无比挣扎,许久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华妃!”出口后,他全身脱力地匐在地上,“微臣是奉了华妃娘娘之命去给惠嫔娘娘请脉的!”
“你若有半句虚言……”皇上只说了半句,刘畚就忙不迭地磕头说不敢,等到他被拖出去后,皇上端坐着沉默了半晌,“刘畚的话会不会有不尽不实的地方?”因为年羹尧,他确实对华妃有些不满和微词,但真到了要处罚她的时候,皇上又有些舍不得了,到底是陪了自己十几年的人。说到底,惠嫔也是不聪明才着了道,自己保不住孩子也不能全都怨在华妃身上。
甄嬛有些惊讶,证据已经摆在眼前,皇上居然还要为华妃开脱。她不禁咬了咬牙,虽不情愿,但还是提起了安陵容:“皇上,华妃能算计眉姐姐,自然也能算计容妹妹,现下她也正怀着皇上的孩子呢。”
皇上顿时变了脸色:“华妃如此愚弄朕,实不可忍。”他召苏培盛进殿,“去太医院传旨,江诚赐死,华妃褫夺封号,降为贵人……慢着,褫夺封号,降为嫔。”
“皇上,褫夺封号是极大的羞辱,远甚于降位的处分哪!”苏培盛心下大惊,想着为华妃再争取一番。
皇上抬头看了眼为华妃求情的苏培盛,眼中一片冷意,只说道:“眼下夜深了,明日一早再去传旨。”
苏培盛见皇上心意已决,不敢再劝,只通传道:“皇上,章太医在外请旨求见,说太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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