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沈贵人很得皇上喜欢呢!”豆蔻从外面领月俸回来,小嘴嘚啵嘚啵地说着近日宫里的新闻,“沈贵人喜爱菊花,皇上就赏了好些名贵的菊花给她,还把常熙堂改成了存菊堂。”豆蔻凑过来,轻声同安陵容说,“小主,有件趣事儿。”
安陵容喝着温补的药,闻言抬起头来,笑着点了点豆蔻的鼻子:“小机灵鬼,又打听到什么了?”
豆蔻咧开嘴一笑,继续小小声地说:“前几日,花房的奴才培育出了稀罕的绿菊,皇上一高兴就全赏给了沈贵人。花房的奴才正得了令,搬着花往咸福宫去呢,碰巧在御花园被华妃娘娘瞧见了,颂芝说了句,‘瞧花房的人急匆匆的,肯定是送到咱们翊坤宫去的’,便叫人放到眼前了,结果一听,竟不是给自己的,哈哈,丢了好大的脸面。”
安陵容恍惚想起来,前世是有这么一遭事情,但也记不大清楚了,那会儿自己整日里沉浸在还没轮到自己侍寝的焦灼之中,对旁的事儿压根就不关心,所以这会儿听起来倒觉得新奇。
“说起这个,那日奴婢也听到些动静。”莳萝停下手里的动作,说道,“翊坤宫里忙慌慌的,半天不到的功夫就把原先摆在宫里的菊花全都给搬了出去,听说华妃还在宫里喊着‘以后翊坤宫上下绝对不能再出现菊花’,想来,怕是已经记恨上了沈贵人。”
安陵容放下药碗,擦了擦嘴角:“难怪这几日,丽嫔回来都是一脸的疲惫,想来是华妃这次气得狠了,不大好哄。”
莳萝将药碗收了下去。
“莞常在的病如何了?”安陵容又问。
豆蔻年幼,长得圆润可爱,扎在人堆里,谁都乐意和她说上几句话,安陵容便从不把她拘在宫里,任由她到处跑,倒是成了个小小万事通。
“上个月,皇后娘娘身边的剪秋姑姑特意去看莞常在,听说莞常在病得起不来床,整日里的吃药,饭也吃不下,人都消瘦了。”豆蔻一时惋惜,“可叹沈贵人和莞常在入宫后情同姐妹,现下一个久病难愈,一个却是恩宠不断,当真让人唏嘘。”
安陵容乐了:“小丫头,你懂什么,还唏嘘呢!”
莳萝进来时,安陵容正和豆蔻闹着,她忍不住温柔了眉眼。
何曾想过,以前自己和妹妹身陷在虎狼窝里,每日里不是杀就是抢,为了活命,踩在别人的尸体上喘气,居然也会有今日这般轻松惬意的时光。
她们姐妹俩能够遇见小主,当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
“小主,眼下新人里,除了年幼的淳常在,只有您和莞常在还未侍寝了,小主可怎么打算呢?”莳萝真心实意地替安陵容打算着,“奴婢知道小主这是为了避宠,但眼下……”
安陵容温柔一笑,拉过莳萝和豆蔻的手说道:“我知道你们俩都担心我,想着我是处处学莞常在,她是新人中的翘楚,说话做事总有据可依。”见两人面色赧然,安陵容也不恼,“我知道,现在宫里很多人都在说这样的话,但是你们别急,马上就会轮到我侍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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