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岩想到关于丹家的那些传闻,心里不由再次暗暗叹气,看来这丹鹤来,就是那个倒霉丹家的后人了。
元隐门创建了八百余年,如今门子弟无数,却消停无比,少有波折,有师祖所定的门规约束是一方面,另一方便,便是因为一直有倒霉丹家这个例子作比较吧,丹家一代一代,如此凄惨,都是因为时不时的出风头闹的,元隐门的弟子,哪里还敢出去自找麻烦了。
这丹鹤来,找上雅趣,也不知到底是何目的!不过,不管是什么目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岑溪岩打算死硬到底,坚决不承认雅趣跟公孙长修有关系!
至于那张公输般大师的绘图,大不了放手就是,反正那东西,到手了估计也是个祸害!
心打定了主意,岑溪岩淡淡开口道:“丹兄,世事无绝对,那蛇桑木,可未必就只有木灵大师的手札上有所记载,我小时随长辈游历,就曾听一位出过海的商人提起过那种木料,心里便记下了,闲聊之时,也曾对雅趣的掌柜、学徒都提起过,今日我们大掌柜见到那块木料,就动了心思,才拍了回来而已。”
“是么?”丹鹤来手里拿着夜光杯,轻轻转动把玩着,丹凤眼挑着,看着岑溪岩,那表情和语气,明显是不信她的话的。
“唉……”岑溪岩轻叹一声,道:“丹兄不信,我也没有办法,雅趣里若真有木灵大师的传人,又怎会是一家小小的木器铺子呢?”
“或许,你们是怕落得跟丹家一样的下场吧?”丹鹤来这句话,已是认定了雅趣就是公孙长修的传人所开的了。
岑溪岩闻言,不由暗想,这丹鹤来倒是个看得通透的人,比他那些先祖明白得多了,只是不知,他如今这番动作,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得,该说的话,我已经说过了,看来这张公输般大师的绘图,跟我们雅趣是无缘了。”岑溪岩一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的疑问,“我很好奇,丹兄如此想要引出木灵大师的传人,到底所为何事呢?不知丹兄能否满足随风的好奇心?”
丹鹤来举起酒杯,轻轻摇晃,之后优雅地抿了一口,才慢悠悠道:“比起木灵大师在机关术上的成就,我们丹家的机关术实是算不得什么,可木灵大师隐退之后,世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丹家人上,作为丹家的子孙,我压力很大啊,总要找人分担一些荣耀和光芒不是……”
丹家被机关术所累,所以要拉他们元隐门现世,分担世人的注意力呢?
岑溪岩心里不由有些恼怒,抬眼看向丹鹤来,却见他双眸正紧紧地盯着她看呢,岑溪岩心头不由一跳,差点上了这家伙的当!还好她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扫了随意放在桌子上的那公输般的绘图一眼,岑溪岩摇摇头,有些语重心长地说:“丹兄其实不该拍下这张图的……”
明知丹家被机关术所累,却还拍下这张烫手的公输般绘图,这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呵……”丹鹤来轻笑一声,懒洋洋道:“这世道平静太久了,热闹一些,才更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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