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像是灵魂出窍一样,那是局麻。科学的力量是伟大的,她总是这样模糊的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在沉睡中,她总是喜欢做梦,那梦像电影一样在她眼前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着。
她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度假时候的笑声和阳光,然后就是残酷的现实,她觉得自己有一种深深地孤独感,她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她一点也不想感谢那个人,她多么希望自己也可以死去,那样就不用忍受这种痛苦,还有失去父母的悲伤。
疼痛往往在深夜如约而至,就像千丝万缕的思绪一样,渐渐的抽空你的忍耐力。
侬安第一次发现原来疼痛就像音乐一样,有些尖锐高亢,有些钝重低沉,有些来势汹汹但并没有杀伤力,有些玩转柔软但是余音绕梁很久不会散去。
当好几种痛苦彼此配合着此起彼伏的地同时发生,那就像一首夏日的协奏曲一样动听。
但是这时候的侬安握紧了拳头,泪一点一点的从眼角流出来,她对自己笑笑,说:“是不是所有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事物都是这样的痛苦”。
那个在自己疼痛难耐的时候都会准时出现在床边的人是谁,侬安不是很清楚,在治疗中,侬安的眼睛有些刺激性失明,医生决定让她带上眼罩好好休养,从此那美丽的世界都在侬安的耳朵里。
当沙沙的脚步声响起,她就知道她来了,她尝试过很多次去问他,你是谁。
他总是简单的说,我是林惊。侬安很不明白,难道是自己失忆了吗,好像我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每次侬安因为感染而发烧的时候,林惊寸步不离,一直等到她退烧。渐渐的侬安也不想再问了,她觉得太累了,她也在慢慢的习惯有林惊的存在。
自私一点说,林惊平时比较喜欢侬安忍受痛苦的时候。当然这样的想法很不道德。
但是这些疼痛能让侬安像个孩子一样柔弱。她像个惊慌的小女孩一样依赖者林惊,她总是在自己最无法忍受的时候,把手伸向林惊,林惊就这样紧紧的握着这双白皙的手,有时候在医生允许的情况下,林惊会像抱一个婴儿一样抱着侬安,他不说话,就是这样温暖的抱着她。
在侬安还不能够睁眼看见林惊的时候,她总是有些抵触,她并不像和他有什么牵扯,毕竟自己不认识他。
但是当疼痛袭遍全身的时候,侬安又会主动的去拉林惊的手,来安慰自己。
林惊并不介意侬安这样的行为,他对侬安充满了耐心。有时候侬安握着林惊的手,她仔细的抚模着手上清晰的纹路,她像个会算命的大师,她想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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