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沉默了一会,他在想刚才与辛幼陶的一番交谈,在他的追问之下,辛幼陶终于想起来,传音香炉里的声音根本没说过自己是谁,王子想当然地以为那是左流英,这个念头如此牢固,他从未产生过怀疑。
正是这一点让小秋纳闷不已,决定找张灵生问个明白,“你确定找你做事的人就是左流英?”
张灵生愣了一会,“当然,不是他还会是谁?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辛幼陶吗?”张灵生语气生硬,他毕竟是成年人,是致用所管事,难以忍受两名少年的质问。
“你见过左流英本人?”
“他几十年没下过山,我进不了老祖峰台院,怎么可能见面?”
“那他说过自己就是左流英?”
张灵生又愣住了,没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仔细想,尤其是你们第一次联系时的场景,香炉里的声音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到底有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
张灵生仰头想了想,在慕行秋和辛幼陶之间看来看去,“我不明白,你们怀疑……禁秘科首座不能说话,他是用法术传声,没有所谓的男女老少之分,你想象那是什么声音就是什么声音……”
“你想象那是谁他就是谁。”小秋接口说道。
张灵生张口结舌,好一会才说:“我不觉得自己受到了法术的影响,再说有人能通过传音香炉施法吗?”他只是洞开七窍的庞山弟子,无从了解高等法术,提出这个问题之后语气变得犹豫不决了,“你和秦凌霜去见梅传安的那天晚上,传音香炉第一次对我说话,后来又有过两次,就这些,你们可以怀疑一切,但我什么也证明不了。如果你非要问我的话,每次跟香炉交谈的时候我都有一点眩晕”
张灵生已经证明不少事情,小秋告辞,前去厨房领取食物,辛幼陶跟他肩并肩,“事情很明显,我和张灵生当时都被法术控制住了,以为那是左流英,怪不得当时我也感到头晕目眩。说话者必定另有其人,想要栽赃给左流英。唉,原来法术还有这种本事,我要是学会了,对付王后……”
辛幼陶他摇摇头,甩掉无用的幻想,“栽赃左流英的人会是谁?当然是跟禁秘科有隙的五行科道士,宗师也是五行科的,但他把你们带回庞山,逼出魔种只会损害他的声誉,所以不可能是他。五行科首座申继行?他在第一轮选申己,第二轮才选你,显然对你没有那么重视,所以不太可能。五行科还有谁?”
小秋知道辛幼陶的推论将引起何方,却没有接口,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厨房,张企早就看到慕行秋进村,为他准备好了足够的食物,“还需要什么,尽管找我,大师兄总有一点特权。”
红日西倾,小秋急着回牧马谷,辛幼陶却拉着他去仓库说话,背上的祭火神印去掉之后,他发生了重大变化,很快就抛掉了愤慨与惋惜,开始更认真地修行,特别希望取得慕行秋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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