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保持着克制的笑容,但做起事来还挺认真的。
那位年轻的女内勤主任还带了红纸,现场剪了两个大红喜字,一个贴在病房门上,一个贴在成屹峰病床上面的墙上,还把一张主席画像贴在对面的墙。
任阿山看着成屹峰病床上面的红喜字,默默的擦眼泪,成屹萍终于不再只顾自己的情绪,走到母亲身边,轻轻的抱着她。
大概到十点的时候,地质局的金干事让秦凝站在成屹峰的病床边,拿出两张空白的结婚证书放着,有些紧张的和郝局长问一声:“局长,那,就这么开始?”
郝局长和谭书记相互看看,说:“好,开始吧。”
杨淑华把成有川请到空着的病床边,和任阿山坐在一起。
郝局长和谭书记站在成屹峰病床的另一边。
金干事干咳一声,问秦凝:“秦凝同志,你是自愿和成屹峰同志结婚的吗?”
“是的,我秦凝,自愿和成屹峰同志结婚。”
秦凝的声音坚定又平稳,任阿山的哭声就低低的传了出来。
金干事又问:“成屹峰同志,你是自愿和秦凝同志结婚的吗?”
病房里静了静,氧气瓶很应景的“咕嘟”一声。
秦凝张大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咳咳!”谭书记干咳了一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簌簌的打开来递给金干事:“这个是成屹峰同志的结婚申请,他自愿的,签了字的,我作证。”
金干事点点头,接了,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说:“那,秦凝同志,成屹峰同志,让我们感谢主席。”
秦凝有些茫然的看看金干事,杨淑华走过来,指指主席画像,说:“要不,你……一个人鞠个躬?”
秦凝醒悟过来,点了点头,对着对面墙上的画像鞠躬。
金干事说:“秦凝同志,成屹峰同志,让我们感谢父母。”
秦凝便对着任阿山和成有川鞠躬。
成有川身子大力往前倾了倾,表示接受了,默默的抹了把脸,任阿山早就捂住脸泣不成声。
病房里都是任阿山压抑的哭声,成有川拿出手帕递给她,小声劝着。
秦凝抬起头看金干事,无声询问:还有啥啊?
金干事看看她,倒也明白,咬了咬唇,为难的说:“下面,请秦凝同志,成屹峰同志……呃,互敬互爱吧,也别鞠躬了吧?”
他征询的看四周,不知道想向谁寻求答案。
然而,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静默,谁也不敢出声,这种场面,实在是没有经历过。
秦凝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病床鞠躬,话语响亮而真诚:“成屹峰同志,余生,请多指教。”
站在秦凝身边的杨淑华轻轻的叹气,任阿山把自己埋在丈夫怀里,努力的压制自己的哭声,成屹萍捂住嘴,身体颤动着,眼神复杂的看着秦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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