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根本也不计较这个,可不管秦凝怎么说,任阿山坚持着要补办聘礼,像是跟赵进明比赛似的。
三天后,任阿山和成有川当着赵进明的面,就郑重的给秦凝送上了这时代最挣面子的三响一转大聘礼。
自行车扎着大红花,是飞鸽牌的,收音机上贴了个喜字,是红星牌的,这两样直接扛到病房里;
缝纫机是飞人牌的,任阿山说是放在了新买的房子里了,只拿个了缝纫机上的牌子来;
还有一只手表,表壳不是常见的圆形,是有点带八角的形状,罗马字,表带还是皮革的,任阿山小声说,是苏国的,倒是比一般的上海牌手表看起来时髦一些。
这些东西,少说也得六七百块钱,也不是谁家都置办得起、置办得到的。
既然成家这么郑重,秦凝便也只好收了,跟成有川和任阿山说:“谢谢爸爸妈妈。”
任阿山不禁又擦起了眼泪,走去和儿子小声说话:
“屹峰,你快点好起来,这样你就可以和小凝办婚礼了,那爸爸妈妈多高兴啊,你快点好起来啊!”
赵进明观察着秦凝的脸色,倒也知道收敛,和成有川冠冕堂皇的说:
“亲家,我代表小凝的娘家表示感谢,感谢,啊,这个,我们小凝很有面子,很有面子,哈哈,挺好挺好,以后,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当天,任阿山还自己守着儿子,让秦凝回去新买的房子看看,说:
“我去看过了,你契爹把房子整治的很好了。虽说刚开始,你们爸爸说,你要和屹峰单独住,我心里还有点不放心,但我去看了,确实比我们家要宽敞多了,到医院也方便,挺好,你去好好看看,需要添置什么和我说,现在家里有季家嫂子,我也能出来走走了。”
秦凝有自己的一些计划要做,便点了头,特意的嘱咐任阿山,一刻都别离开成屹峰,这才跟着赵进明出了医院。
新买的房子果然挺近,距离这省级医院只有两条街道的距离。
北方的房子比南方的还要高敞些,方方正正的院子,白墙和红漆大门一看就是新刷的。
两间正房一间包厢,还有个厨房,木头棱子的窗户,红砖的地,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靠左边的正房里有崭新的一个大衣橱,一个五斗橱,一张小圆桌,小圆桌上还铺了块绣花台布,旁边四把靠背的椅子放得整整齐齐,靠着床边一铺大炕,炕上垒了一大叠的被子,花花绿绿,看着格外的喜气洋洋。
秦凝指指被子,问身后的赵进明:“你买的?”
“啊!我买的!统统我买的!”赵进明拍着胸脯,神气得不得了。
秦凝走到小圆桌那边,拖开一把椅子坐下,和赵进明说:“坐下坐下,我有事交代你。”
赵进明眉眼笑开的坐了:“囡,房子你满意不?”
秦凝白他一眼:“你够了啊,到此为止了,别再给我搞事了啊!”
赵进明收了笑意:“哎呀,你这个孩子,我搞什么事了?”
“你啊,屹峰哥躺在病床上,谁有心情搞什么聘礼之类的事嘛,我公公婆婆他们对我挺好,你别搞这些了。”
“哎呀!他们下聘不应该吗?要不是我这边送嫁妆,他们会下吗?哼!你还帮着他们说话!他们现在当然对你好啊,儿子都这样了,他们能对你不好嘛!”
赵进明还很生气呢,眼眉皱着,极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