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隐这一回倒痛快,咧了咧嘴:“因为你身上沾了冥河的阴幽之力,这力道对死魂来说再滋养不过,只可惜……”他往前走了一步,炉火也随之轻微地摇动了下:“可惜你还带着一副累赘的皮囊。”
卢景琮皱了皱眉毛,他之前也隐约有了相近的猜测,此时被证实,便下意识想要询问究竟。但还没开口,袖子就被不着痕迹地拽了一下。
姜云舒侧过脸来,紧紧抿着嘴唇,极轻极快地冲他摇了摇头。
他还没想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听鬼隐又继续说道:“不过也不要紧,只要开了春,自然就万事大吉啦!”
话虽这样说,可谁又能真躲在这巴掌大的小屋子里干等到春季呢。
饶是卢景琮沉稳了半辈子,这时候心底也免不了生出一丝焦躁,有心要追问其他解决之法,但话到嘴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悄无声息地咽了回去。
鬼隐若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大约就是老得风烛残年了,说上几句话就要歇一会,安静了好半天才又露出了个诡秘的笑容来,慢悠悠的声音拉的极长:“还有一个法子——”
连姜云舒都忍不住神色一凛。
正在她费了好大力气将“是什么”三个字憋回去的时候,鬼隐慢条斯理地拢了拢乱糟糟的白胡子,抬手在身前二尺来高的小火炉上轻轻一拍。
火炉骤然缩小了九成有余,如同一盏细小的灯火,被托在人手上。
而在鬼隐的手心里,不足两寸的小火炉依旧在不停缩小,到了最后,竟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鬼隐这才满意地笑起来,另一只拢着长长白胡子的手蓦地一用力,揪下来了好几道银丝。
姜云舒“啧”了声,似乎替他觉得疼。
鬼隐翻了个白眼,指尖不停捻动那几根白胡子,而这几根胡须也渐渐在他手下变了样子,仿若一条细长柔韧的银白丝线。他一手举着小火炉,一手拈着银丝,十分认真地穿针引线起来。
看起来极为简单的动作,却耗费了漫长的时间,直到窗外苍白的日光微露,鬼隐才终于把这两样东西拼成了条链子。他低低吐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上,龇牙咧嘴地抱怨:“唉哟哟,真是不耐烦做这些女人的活计,一把老骨头都酸了!”末了,掀起眼皮,把东西扔给卢景琮:“挂脖子上贴身带着。也不用添柴,就算你死了,它都烧不灭!”
卢景琮:“……”
半晌,还是郑重行了一礼:“多谢前辈厚赐!”
姜云舒一直扯在他袖口的手也终于放了下来。
但她刚松了一口气,却不防鬼隐又出了幺蛾子:“老夫这炉子可难得,冬暖夏凉,你们可知道为什么?”
冬暖夏凉的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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