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不愧是在混乱幽冥中稳占半壁江山的一方诸侯,即便在逃亡途中也一如既往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看着麾下爱将玉卿已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气势奋力对敌,他自己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正当玉珠与黑烟齐飞之际,他片刻也没多耽误,当机立断地带着残兵转头就跑,等有人察觉不对,他已经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
叶清桓目瞪口呆,半晌,啧啧有声地赞叹:“阴沟里的耗子见了他都得甘拜下风!”
好容易追上了人却又被他跑了,事未竟全功,便是姜萚也有些头疼,正在思忖间,碰巧又听到这么句不着调的品评,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他叹口气,低下头,用剑鞘将玉卿的尸体翻过来——地上残留的并非寻常尸身,而是一尊尺多高的碧玉女像,雕像破损不堪,东一个坑西一个洞,连似乎托着什么东西的手臂都断成了几截,像是被拙劣的玉雕手艺人给凿坏了的,只能隐约推溯出雕像原本繁复精致的宫装打扮和端庄的眉眼。
“这女人……”叶清桓也施施然凑过去瞧,还施咒托起了一小颗侥幸未碎的玉珠,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像是确认了这些古怪的人面玉珠果然是从玉雕像上抠下来的,这才把五官渐渐泯灭的珠子重新扔回地上,说道,“你们还记得我说过,庆城出世的那俩面令旗内含煞气么?”
眼看着禹王老头一时半会追不回来了,姜云舒愤愤翻了个白眼,转过头:“怎么了?”
一道风刃从叶清桓手中射出,把尚在草窠里轱辘的玉珠子连同旁边的玉雕同时一切两半,“噗”的一声轻响,几丝若有若无的黑烟从其中散出来,转眼就不见了。
他这才说道:“这女人就怪在这里,若她是玉石成精,本体中应该蕴有妖性,杀了那么多人,积攒下来的又应该是邪力,可现在看来,玉中却二者皆无,尚未散去的仅仅是一点阴幽煞气,与那俩面令旗如出一辙。”
姜云舒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呢?”
叶清桓恨铁不成钢地飞过来一记眼刀:“笨!”
便继续解释:“灵宝是天地孕化所生,不会生灵生智,但我却突然想到一个例外——阎罗神宫。”
阎罗王死得早,就数叶清桓和鬼隐的交情深些,他说的话倒还有些可信。
“啊!”姜云舒虽明知如此,但还是呆了一呆,脑子里像是让一道雷劈了,“不会吧!”
叶清桓满脸郁闷:“不会个屁!”他屈指虚弹,一道风打偏了玉雕,露出被压在下面的半截胳膊,只剩两根指头的手里托着大半个式样古怪的碟子:“这玩意像不像是盏灯?”
宫殿之中长明灯常有塑成仕女形态的,并非奇闻异事,只不过通常的油灯不会自个儿跑出来晃悠罢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