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善工哈哈大笑,老掌柜就是好面子,玩古玩的都一样,宁可打眼往肚子里吞,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任何丑事。
杨兰杰摆摆手道:“我佩服他不是因为生意做的大,而是人品。老爷子真心热爱文物,特别是对金石爱好成癖。在同行中保证:他黄伯川不搞破坏,破坏古物是土匪,凡是卖出去的好东西都留底样,留给后人研究参考,不能把祖宗留下的东西都卖给外国人。”
“但凡尊古斋收藏的金石、古印、古工、陶片等珍贵文物,黄伯川都用纸把它拓下来或者照相,编辑成册,保存起来。”
鲁善工眼前一亮,要知道拓片是一门手艺,在刻或铸有文字、花纹图案的石、玉、铜、陶等器皿上,蒙上层绵纸,捶打,使之四凸分明。
再稍上墨,使之显出文字、花纹图案来。手艺好,就能拓出文字。花纹图案清晰、墨迹均匀,不走样的好拓片,跟印谱一样,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尊古斋有位谭师傅专门拓拓片,手艺好,深受黄伯川的器重。”说道这里杨兰杰想起什么,低声道:“要说这个谭师傅可不简单,当年传言跟孙殿英有点关系!”
“孙殿英?东陵大盗!”
鲁善工心中一喜,追问细节,杨兰杰继续道:“传闻谭师傅有位本家弟兄在孙殿英部下当师长。1928年东陵盗案件发生后,他到尊古斋找谭师傅。谭师傅把他介绍给黄伯川,他们之间做一项秘密交易。”
“谭师长拿来些珍宝钻翠。具体都是些什么,传说甚多,有的说是珍珠、翡翠、钻石,成簸箕地端。有的讲茶盘中放着核桃大的珍珠,还有的说:西太后那双珍珠鞋,也是其中的一件,风言风语,五花八门。但究竟是些什么,至今仍然都是传闻,谁也说不清楚。”
“黄伯川只研究金石文物,不懂珠宝翠钻,找到懂珠宝翠钻的王月波。王月波是他多年的好朋友,在琉璃厂开设恰宝斋珠宝玉器店。二人商量合伙做这项生意,经他们俩人的手,将这批珠宝钻翠卖给义文斋珠宝玉器店。”
“孙殿英盗东陵墓的消息很快传出去,各报馆争相刊登,引起博仪和平津各地的清室遗老遗少们的悲愤,他们在溥仪居住的张园,摆设灵堂,供上乾隆、慈禧的灵位,行礼叩拜,痛哭流涕,像办丧事一样进行祭奠,并通电蒋某人要求严办此案。”
“那时的平津卫戍司令是阎锡山,查办盗陵案。孙殿英根本不出面,四处送礼,打通关系,最后逍遥法外。但事情总要有人被黑锅,结果把买赃物的义文斋的经理、恰宝斋的王月波和尊古斋的黄伯川投进监狱。”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几个也被放出来,堂而皇之回到琉璃厂。黄伯川将尊古斋关闭,由西琉璃厂搬到东琉璃厂,在最大的旧书铺宝铭堂旧扯,开设通古斋古玩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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