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旁就是铜卜山一望无际的苍莽的山林,有些葱绿,有些枯黄,对比明显。松针和灌木叶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大地仿佛被盖上一层棉被。
山林里偶尔还有几只飞鸟疏忽飞过,发出细微的声响。
双脚踩过积叶,咯吱咯吱,声音清脆悦耳,在耳畔环绕。
如此清幽宁静的环境,如果不是有人陪同,付忘言一个人还真不敢来。
不过山里的空气却是那样清新怡人,沁人心脾,和市区混浊的空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如果在此地造一间木屋,过上隐居山林的生活,想来也是很惬意的事情。
一路走走歇歇,他们终于在七点之前到达了永安寺。
这个点到,寺里的香客就已经很多了。自驾的游客走盘山公路已经来了好几波,寺庙外停了一排私家车。
付忘言不得不感叹,这些人还真是早。
早七点,天光破晓,百年古寺笼罩在无数翠绿浓淡间,烟雾缭绕,庄严肃穆。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两人一起去朝阳殿。一群僧人正在殿内做早课。殿外围了一堆的游客。
他们站在等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等到僧人做完早课,游人们方入内。
大殿内灯火通明,酥油灯火光摇曳,缥缈灵动。殿中央的几尊大佛佛光四溢,威严毕现。
两人都不是信佛之人,纯粹跟着其他香客走个形式。
顾疏白看到有那么多游客在求签,就对付忘言说:“我们也去求一支。”
付忘言摇头,“我又不信这个,浪费钱。”
顾疏白却说:“信不信另当别论,玩玩而已嘛!”
听顾疏白这样说,付忘言跪在蒲团之下,求了一签。
签文:「清泪尽,纸灰起。」
付忘言看着签文上的内容,一脸茫然。
她递给顾疏白看,他看过之后,面面相觑。
适逢永安寺住持天一大师正在给香客们解签。
顾疏白找到天一大师,“请大师解解此签。”
大师接过竹签,看过上头的签文,捋了捋斑白胡须,问:“此签为你二人之中哪位施主所求?”
付忘言点了点自己,“我求的。”
天一大师的目光悲悯睿智,问:“女施主近来诸事可还顺畅?”
付忘言歪着脑袋想了下,回答:“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啊!”
老者轻叹一声,严肃郑重的口吻,“下下签,施主凡事该当谨言慎行,切莫冲动。”
顾疏白问:“大师可否言明?”
天一大师摇头晃脑,“天机不可泄露。”
顾疏白:“……”
付忘言想起签文的内容,表情有些凝重,她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师提点,我记住了。”
——
出了朝阳殿,两人一同去了后院。
虽然付忘言并不是信佛之人,但抽到一支下下签,还是让她有些心有戚戚焉。何况天一大师的表情又是那么凝重。说得那么神乎其神,真的很让人忐忑啊!
顾疏白看出她的不安,安慰她:“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别太放在心上。”
付忘言:“本来我是不信的,可如今还真有些担心。早知道就不应该求。”
“就当是玩玩,别太当真,顶多以后行事小心谨慎一些。”
“嗯。”
——
永安寺后院有一棵许愿树,百年老樟树,枝繁叶茂,被西南边境的人奉为“神树”。
在当地老人的眼里,百年老樟树俨然已经成神了,需要永安寺的香火经年累月不间断供奉着。
许多游客来到寺里,都会对着这课许愿树许愿,据说很灵。
顾疏白买了两条许愿的红绸过来,递给付忘言一条,“写写吧。”
岂料付忘言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信这个。”
顾疏白却笑起来,揶揄:“付小姐下下签都抽了,还怕许个愿么?”
付忘言:“……”
“谁怕了!”她瘪瘪嘴,拿过红绸和笔,“我这就写。”
两人一同落笔,一起收笔,同时写好。
顾疏白探过脑袋,笑眯眯地问:“你写了什么?”
付忘言狡诈一笑,“我不告诉你。”
顾疏白:“……”
“你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他继续问。
只见她摇了摇头,“既是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你还是留着告诉佛主吧。”
顾疏白:“……”
他被堵得哑口无言,摇了摇头,和付忘言一同把红绸抛掷到许愿树之上。
许愿树上红绸迎风招展,红绸黑字,在长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九点过后,太阳高挂在半空中,明亮刺眼的日光穿透树梢,在地上投下无数细小的光斑。浓郁的熏香夹带着樟木香揉进空气里,在人们的鼻尖缠绕。
两人比肩而立,目视前方,注目着那棵健硕的许愿树。
顾疏白的脑袋悄悄凑过去,嗓音响朗,“现在佛祖已经知道了我的愿望,可我还想告诉你。”
“我不听,我不听!”付忘言捂住双耳,直接跑开了,“等你实现了再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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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家三天,喻先生的奶奶都是大鱼大肉,各种好吃的伺候着。励志减肥的我,每顿肚子都是圆滚滚的。减肥神马的都是开玩笑!
注:这章中签文一句引用自纳兰性德《亡妇忌日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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