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初定,社稷不稳。
烟火升天,武卒频出。
这就是现如今长安旧城和新都大兴经常能够看到的情形。
生活在这儿的人们早就习惯了。
莫十里身为武卒临时工,更是融入其中。
信号弹,真的方便。
只是……
这枚信号弹的位置是不是太近了一点?
吴老七这位大爹可是相当称职的,随着之前那位暗中守护武卒的牺牲,在他周围又重新布置了更为妥当的安保措施。
一般情况之下,在大兴城内,不会有什么危险。
除非!
发出信号弹的就是那些暗中的武卒!
再加上早上的‘走蛟’传闻!
“这是一计不成又生出一计啊!”
“生怕我不死!”
莫十里眼中浮现了冷意。
眼前的一幕,完全就是针对他的阳谋,因为,武卒有规定,烟火升天,看到的武卒必须要在最短时间之内赶到,不然依律处斩!
莫十里敢肯定,他现在要是缩了,不出去,那就等着被拿下,进诏狱吧。
要是出去了?
那自然是杀局!
但,这也是机会!
烟火升天,附近武卒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也就是说,他如果撑过了第一波,那就是对方陷入死局。
所以,对方为了稳妥起见,一定会派出真正的高手来。
而这样的高手,自然是知道的更多!
或者说……
死上这样的一个高手,对方一定会心疼的!
莫十里浮现冷意的双眸中多出了狠厉。
他检查了全身装备,特别是石灰和【逍遥葫芦】后,戴起面罩直奔烟火升空的位置。
……
民屋,方桌。
桌上热气腾腾的摆放了一桌子菜。
煎炒烹炸,还有汤。
桌边两人。
一人,一生白色儒生服,没戴头巾,披头散发,任由发丝遮挡大半的面容,双眼狭长且锐利,一举一动间都带着一股子邪气儿。
一人,粗眉、大嘴,额头宽大,胸宽腰挺,哪怕坐在那,都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仿佛是碰到了捕食者般。
此刻,坐在那的大汉正大口吃肉,大口喝汤。
但是坐在对面的书生却是完全不懂筷子,反而是皱起眉头,满脸紧绷,以至于那本该邪异的气质,都变得别扭起来。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
可和对面这厨子相比较,他认为自己是圣人。
不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有道是虎毒不食子。
可眼前这厨子呢?
把妻子儿子全X了之后XXX!
而且,还吃了!
最让他不舒服的是,当时这厨子似乎是把自己当朋友了,还邀请自己一起。
当然,他是拒绝的。
可因为好奇,就去看了一眼。
然后,戒了三个月肉。
就好似此刻一般,他短时内是不想再吃肉了。
“下次,你算好时间,吃完了再约我。”
‘嬉笑开心’白不问叹了口气。
“我请你吃饭,有错吗?”
‘人厨子’施不久反问。
“没错,但我不爱吃。”
白不问重新声明。
“呵,听说你最近折在了一个新武卒手中,被搞得灰头土脸?”
施不久笑了起来。
白不问脸色一沉。
“那小子我早晚让他付出代价!”
阴冷的声音,从白不问嘴里吐出,好似毒蛇吐信,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不行。”
施不久一摇头。
“嗯?”
白不问诧异地看向施不久。
“我看好他!”
“他和我是一类人!”
“他早晚会加入我们的阵营!”
施不久认真地说道。
“他也吃?”
白不问有点惊了。
那晚那年轻武卒看着相当年轻,除了狡诈之外,简直无一处可取,没想到也是一个吃人的主儿。
“不吃!”
“他没吃!”
“所以,我看好他!”
人厨子笑眯眯地端起了汤,一口一口地抿着,白不问看不下去转过了身,看向了窗子外面,一个披着斗篷的黑衣人正把手从一位武卒的脖颈上挪开。
武卒的脖颈被扭断,已经没有了声息。
身披斗篷的黑衣人正从对方怀中拿出了信号弹。
“所以,这就是你约我来这的缘故?”
“你想观察那小子?”
白不问问道。
“嗯。”
人厨子点了点头。
“我认为他不敢来,这种陷阱太明显了,也太张扬了,傻子都知道有问题!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以那家伙的聪明,一定不会来!”
白不问摇了摇头。
“打個赌?”
“我赌他会来。”
人厨子放下了汤碗,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好似酱肉一般的食材。
“赌什么?”
白不问径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