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真吓得全身一抖,但还是咬紧牙关,声音也在抖:“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不想死,我没做错什么。我是无辜的啊,我还有爸爸妈妈,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求求你,放了我,好吗?”
向月恒长长叹息一声,说:“不行啊,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干了这些事,迟早死路一条,会有人来杀了我的。我放过你,谁放过我呢。放心,我也喜欢你,我会很温柔的。我决定先从脑袋吃起,这样你一下子就死了,不会太痛。”话音未落,人已朝陆惟真扑来。
陆惟真刚刚在和他耗着,顾左右而言他时,已经在心里盘算逃生途径,这时她反应很快,就势一滚,滚到了地板上。
向月恒扑了个空,也不生气,反而兴奋了!他很喜欢这种狩猎的感觉,嘻嘻一笑,说:“跑啊,你跑啊!我要来追你啦!”
陆惟真飞快从地上爬起,转身就往房门跑。这一回,向月恒却是料准了她的反应,朝她的前进方向直扑过去!陆惟真只看到一团黑影,朝自己扑来,而她离房门还有五六步的距离。她下意识就单手抱头,另一只手朝他推挡出去……
就在这瞬间。
黑色短靴。
她的视野里,多了一双黑色短靴,踩在她房间门口的地板上,迷彩裤扎在短靴里,似曾相识。
电光火石间,陆惟真抬头。
她看到那张线条凌厉的脸,也看到那双仿佛能吞噬光的眼睛。她有一刹那怔忪,感觉像在做梦——出现在同一个餐厅的两个相似的男人,一前一后居然在半夜来到她家。一个自称光怪陆离的“异种”,一个无声无息仿佛鬼魅。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猛然冲进陆惟真脑海里——
莫非,他也是妖怪,是同谋,是帮凶?
陈弦松站在这里,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陆惟真。
她抱头靠墙,全身抖得像朵小雏菊,她还穿着睡衣,头发蓬乱,狼狈至极。可当她看到他,那双眼清澈无比。
她的肩膀全露着,皮肤在灯下白得发亮。陈弦松立刻移开目光,一个闪身,比妖怪还快,挡在了陆惟真面前。陆惟真一呆,抬头只见宽肩窄腰,高大如山,挡在了她和妖怪之间。
“别怕,别动,别看。”他说。
陆惟真忽然明白了什么,下意识伸手,抓住他背部的布料,只感觉到其下的肌肉猛地一紧,但他纹丝不动,任她抓着。
但是,陆惟真怎么可能不看?她吓得眼睛都不敢闭上。
然后她就看到,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剑。
是真的剑,黑乌乌的,隐约可见锈迹斑斑,又旧又破。只是在他拔出的那一瞬间,仿佛有浅浅水波在剑身上浮动。
陆惟真倏地睁大眼。
正恶扑过来的向月恒也是一惊,讲真他其实有点眼花,因为这男人出现的速度太快,一眨眼就站陆惟真跟前了。可他也是识货的,一瞄见那剑,就知道自己很可能遇到最可怕的那种存在了。他的手原本都要抓到陈弦松肩膀了,触电般缩回去,空中一个翻身,急速后退。
却见那男子眉眼冷意凝结,一剑划出。
一剑。
一道光。
一道凭空出现的雪白的光,如同皎洁半月,从那剑身迸出,无声无息,膨胀开去,光芒覆盖整个房间。
灿烂光影背后,是屁滚尿流的向月恒,他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后狂翻,但是一只胳膊还是被剑光所伤,瞬间鲜血直流。过程太惊险、身体太扭曲、去势又太快,只听“嘭”一声,窗玻璃被撞破,他直直跌了下去。
17楼。
整个战斗过程不足2秒钟。
陆惟真呆呆靠在墙上,看着眼前人把剑往腰间一收。他的腰上没有剑鞘,只有有一个黑色腰包,那么长把剑,足有两尺长,不知怎的收了进去,了无踪迹。和哆啦A梦的口袋有一拼。
他转过身来。
陆惟真放下抓着他后背的手。床和墙之间的过道狭窄,两人几乎紧挨着。他高大的身影在灯下几乎罩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