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孟可要的无非是真相,她给他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吃力不讨好地针对常笙画?
安秋无语地道:“他原来恨透了我们,觉得我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又是骗他又是杀了他三舅背黑锅,现在你告诉他——是他三舅惹的祸,他自己还间接害死了程娅楠,而程娅楠只爱国不爱他?长命花,我怕你挖不走人,还把他逼死了。”
“谁说的,程娅楠爱国,也爱过,”常笙画示意了一下桌上的密码本,一脸无辜的表情,“这不是明摆着的证据吗?”
安秋有点不解,“你这是猜的还是赌几率的?”
“程娅楠用了他的密码,写了一本日记,”常笙画道,“里头无非就是两个意思,‘对不起’和‘我爱你’,不然一个训练有素敬业爱岗的外勤人员,为什么要留下这种自己人都破译不了东西,差点儿连死了还被调查身家清白的问题?”
安秋一听,无话可说。
因为这个笔记本的问题,程娅楠的忠诚度的确是有被质疑过,但是她以身殉国,这件事只能记录在存疑档案里,现在倒是可以解禁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不会逼到他狗急跳墙的,毕竟救出人之后,我还要在这里继续工作,”常笙画安抚道,“但是光靠我们两个,一个月都未必查得出端倪,既然他们有送上门的把柄,为什么不用呢?”
“抓住他们的软肋一击就中,花费最少的力气吗?”安秋想了想,“我很少这么做,我也不太擅长算计人心。”
常笙画又想起了刘方交给她的任务,便道:“术业有专攻而已,你习惯用计谋去策划大局,我习惯用人性去推动大局,大家走的方向不同,而且你算计人心会有愧疚感,我也不建议你走我这条路子。”
她总是擅长敲碎别人的心,连小狮子都曾经栽在她手里,如果换做是安秋这么做,他让人伤了心,颇是自己也要心碎了。
安秋沉默了一会儿,“求同存异吗?”
常笙画不置可否,“你看不惯,但是你得接受,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安秋眼神复杂,“改变不了吗?”
“没有不流血的战争,”常笙画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眼里却带着冷酷的意味,“你是在战争,不是在治国,安秋,别操心过界了。”
安秋微微一震。
常笙画低头去看那本小小的笔记本,那里装着一条性命里最后的情感,“你可以天真,也可以有改变的想法,但前提是——如果你是上位者,那你就要为你的下属负责,你以为他们做这些事情就没有心理负担,就没有想过大团圆的结局?”
“但事情总是容易走到最坏的方向,你没有能力控制,那就不要去怨为什么会有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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