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画这样性格冷清的人都愿意为关韫庄报仇而穷尽手段,由此就知道关韫庄是个多有能力和魅力的长辈和长官了,自关韫庄离世之后,You-Kno-ho在短短八年间竟是已经换了三四个负责人,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能有关韫庄那样的本事了。
常笙画无语地道:“有什么好帮衬的,让他们多吃两次亏,不就练出来了么?”
刘方更无语,“有人就是朽木脑袋,我能有什么办法?”
“好吧……”常笙画表示理解。
她有时候也觉得有些人就是蠢到怎么教都教不会,说他脑子不行吧,智商又没有问题,可就是学不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原理。
刘方头疼得很,“你老师辛辛苦苦培养你,你就这么丢下不管了?”
常笙画冷漠地道:“老师辛辛苦苦打理‘空枪’,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死了?”
刘方瞬间冷了脸,身上的威压一下子就压了过去。
常笙画不甘示弱地和他对视,气场张扬,像是一条嘶嘶叫的毒蛇。
雪花越飘越大,冷风卷过,吹散了常笙画的围巾上的流苏。
最后依旧是刘方先退了一步,他颓丧地道:“行了,你就气死我吧。”
常笙画慢慢把外放的气势收回来,又恢复了原本冷冷淡淡的样子,“放心吧,祸害遗千年,我看你老人家的身子骨还能再撑三十年。”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一辆车子低调地滑了过来,停在路边。
刘方瞪了常笙画一眼,然后才道:“你的计划我同意了,‘空枪’这边也会配合你,但是你记住——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没成功,绝对不能把‘空枪’拉下水!”
常笙画无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还不至于要拖人垫背。”
刘方深深地看着她,“而且你要记住,见好就收,别最后把自己折进去了。”
常笙画颔首,“我有分寸。”
刘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觉得眼前这个人不需要自己叮嘱太多,只好叹了口气,径自上车去了。
常笙画突然想到什么,“老领导。”
“嗯?”刘方回头。
常笙画问:“老师是不是有一个相框,里面拍的是向日葵的花海?”
刘方疑惑,“是有,在我那里,怎么了?”
常笙画闻言也愣了,“在你那里?”
刘方道:“对,按规矩检查过了,没有问题,我就拿来当纪念了。”
其实这算是违规,不过并不是很大的问题,刘方实在不忍心销毁掉关韫庄的所有东西,心里又觉得他可能会留下什么线索来翻案,刘方就干脆把一部分没检查出问题的东西偷偷藏起来了。
常笙画低声道:“你也知道老师有个儿子……”
刘方目光一抖。
他是知道,但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关一径。
刘方压抑着声音问:“他真的还活着?”
常笙画点头,“他现在过得挺好的。”
刘方眼眶一红,“那就好……那就好……”
他也没问对方是谁,现在在哪里,显然是不想把关韫庄的儿子再拖进浑水里。
常笙画垂下眼帘,“我想拿点东西给他当纪念,他提过老师陪他去看向日葵花海,还拍了张照片……”
刘方迟疑。
常笙画说:“其他东西也行。”
刘方想了想,咬牙道:“我让人把相框带给你,别让人看出破绽来了!”
常笙画点头,“我知道。”
刘方这才上车,隔着车窗欲言又止地看她一眼,最后还是离开了。
常笙画目送他的车子离开,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随即才转身回去。
二十楼,屋子里。
宁韶明已经洗好澡了,趴在床上拿着手机玩游戏。
常笙画脱了外套,顶着一身寒气走进去。
宁韶明回头看她,“刘老走了?”
“嗯。”常笙画随意应了一声,然后从兜里拿出……唔,一支录音笔。
宁韶明手一抖,游戏里的小人立刻就被KO了,他丢开手机,紧张地道:“你录音干什么?那个老头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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