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作从前,她断不敢这么做,她不过一个宫女出身,哪有这么大的勇气去对抗?
只是在冷宫的这些年她也想清楚想明白了,她儿子进了军营,从一个小兵爬摸打滚到主帅,她怎么也不能拖了儿子的后腿不是?
以前这些事她也管不着,自然省心,今日这事她本想笑笑了之,可自家儿媳都替自己出气了,总不能窝在一旁什么都不做吧?
既然遇上了,那也刚好将她憋在心里的那口,过时的怨气给撒出来。
反正这妃位,于她而言可有可无,她这么一闹,那些等着看她好戏的人,也能收敛一点,这么一想,还是值当的。
听到安妃的话,叶芷芸微怔:“母妃您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安妃笑道:“皇上之前收了渊儿的兵权,这会儿出事了,就把我晋为安妃,就是傻子都能猜出来他要干什么,母妃又不是傻子。”
“那也总不能在自己脸上划这么一下呀。”叶芷芸看着还没止住血的脸,愁眉,这是对自己下了多狠的手啊?
这以后怕是要破相了。
“不狠点,他们都以为母妃在开玩笑呢。”安妃依旧笑着,仿佛这件事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可惜的大事。
不一会儿,太医匆匆忙忙的从殿外进来:“微臣见过安妃娘娘,见过战王妃。”
叶芷芸忙让了个位子:“快给母妃看看。”
太医恭了一首,这才上前查看了一下,从医药箱里拿出止血的药粉,以棉纱仔细涂沫了一遍,才淡淡的一层,血马上就凝住了。
“母妃这脸会留疤吗?”叶芷芸问了一句。
太医边给安妃处理伤口边小心翼翼的禀道:“回战王妃,娘娘这伤口伤得颇深,回头微臣调些养颜袪疤的药膏,让娘娘每日涂沫,兴许能让娘娘的疤淡些。”
也就是说,就是太医也不确定会不会留下疤痕,只能尽力将疤祛淡些。
安妃倒无所谓:“芸儿,你就别瞎操心了,一条疤而已,又不是要死了。”
叶芷芸闻言只笑了笑,因为伤在脸上,所以这会儿太医上了药,便拿绷带将安妃的伤口沿着下巴跟头顶一圈一圈的包起来。
这乍一看,倒让安妃看起来更严重了些。
包扎好伤口,那太医又恭首说道:“娘娘,回头微臣开些消炎止痛的药方让人送过来,您三碗熬成一碗服下,可助您好得快些。”
叶芷芸转念想了想,说道:“明日本妃亲自派人去取,你抓好药不要经过第二人的手,否则出了事,本妃定追责于你。”
那太医身子一哆嗦:“是,微臣明白。”
太医走后,叶芷芸伺候安妃歇下,正想去寻墨宸渊,然而刚迈出殿门口,就听小绿禀道:“娘娘,王爷让奴婢告诉娘娘,他有事去处理了,让娘娘别担心。”
叶芷芸闻言不由勾了勾唇:“我便觉得他这一点最让我着迷。”
小绿眨眨眼睛:“娘娘,您知道王爷要干什么去啊?”
叶芷芸笑了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宁为刀俎,莫为鱼肉,若非如此,墨宸渊与母妃定不会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