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眨眨眼,“龟壳太硬,没办法。”
江朔抽抽嘴角,朝她摆摆手,“你通过了,去下一场吧。”
白若来到沙滩时,卜长老正对着上一轮考核的小龟唾沫横飞。
“这个占卜法我上一节课是不是讲过,一模一样!闭着眼睛都能占卜出来!”
“你看看你占卜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找只没开智的王八来,他都能算得比你准!”
小龟就像被霜打了茄子,蔫头耷脑地离开了。
卜长老看到白若,稍稍缓了缓神色。
他抽出一根骨签,凝神看向上面浮现的文字,眉梢微动,“唔,很少见的题目。你将在何时遇见相伴一生的……”
卜长老摸了摸下巴,这个题目对小龟来说,其实有些难了。
按照玄龟的寿命,很多龟根本碰不到能相伴一生的妖,所以这个题目其实无解。
卜长老决定放宽一点标准,只要小白若的占卜过程没有问题,不管算出的结果如何,他都会让她通过这场考核。
白若屏息,这场考核放在沙滩上,就是需要他们以白沙作为媒介进行占卜。
她取出龟壳摸了两把,想到一难在考前给她做的占卜。
“不管卜长老的考题是什么,你只要告诉他结果是【已经出现】。”
白若有些犹豫,她有些不太确定,这种你占卜我的占卜,到底准不准确。
要是换她自己瞎编,那肯定是说个玄乎而不确定的未来时间更有信服力。
白若手捧龟壳,眼前的细沙开始随风舞动,在半空卷起一道飞速旋转的漩涡。
沙粒起起伏伏,变幻出模糊杂乱的线条。
白若咬咬牙,决定相信一难的占卜。
一刻钟后,风渐渐平息,一座小小的沙丘在白若身前成型。
她缓缓睁开眼,对卜长老道:“他已经出现了……”
卜长老一惊,下意识问道:“你确定吗?”
白若颔首,“确定。”
卜长老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理。
族里和小白若一批诞生的小龟那么多,说不定哪只就是呢。
卜长老笑呵呵地给了她一个通过,说不定过上几百年,族里就有大喜事了呢!
白若考完没多久,就碰上同样结束考核的一难。
两只小龟对视一眼,齐齐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接下来就看二难了。”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他们才看到二难没精打采地回来。
白若问道:“怎么了,考得不顺利?”
二难神色复杂,“我在湖底抓鱼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条蛇头鱼,那鱼好生凶猛,一口吞光了我的猎物,还打算把我一起吞了。还好我的壳硬,卡住了它的门牙……”
二难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要不是自己缩头的速度够快,怕是要被那鱼啃掉一块肉。
白若眉心一跳,“然后呢?”
二难继续道:“朔哥中途发现不对,下湖收了那条蛇头鱼。”
白若松一口气。
二难依然苦着脸,“问题是,我抓的猎物都被那鱼吃了,我也不知道这考核到底是过了,还是没过。”
白若安慰他,“没事,就这一门出了点状况,另外两门应该……”
二难委屈摇头,“我是先考的占卜,卜长老给我的占卜题目就是算这次考核的吉凶,我想到一难说的有惊无险,又图好兆头,交的答案是吉。”
“等卜长老知道我后面在湖底遇险的事情,不就知道我占卜错了吗?”
白若叹一口气,“你应该说凶中带吉的,遇险为凶,但最终逢凶化吉。”
二难整只龟都不好了,恨不得时间倒退回考核之前,敲一敲自己的脑瓜子。
一难拍拍二难,试图安慰,“没关系,我看其他小龟中,比你考得还糟糕的不少。”
二难:并没有被安慰到。
白若:“尽龟事,听天命。”
二难:他觉得天要亡他。
所有小龟的考核结束后,江朔、江罗罗和卜长老聚在一起,讨论小龟们的最终成绩。
江朔还在看小龟们答的笔试题。
翻到白若那张卷子时,他对着那道历史问答陷入沉思,他有在课上讲过这么一段吗?
半晌,他戳了戳江罗罗,“你对这段历史,有印象吗?”
江罗罗已经几百年没学过这东西了,今日临时被江朔拉来监考还行,让她改卷可不成。
她反问道:“你上的课,你没印象?”
江朔沉默,他一向想到哪儿,讲到哪儿,还常常夹带私货,全程放飞。
卜长老凑过来看了两眼,一看到干干净净没有爪印的卷面,印象就好了三分。
他坦然道:“我觉得这回答没什么问题啊,我们老祖宗就是那么英明神武,威震三界……”
江朔觉得有理,开始看下一题。
验证符文正确与否的最好方式就是激活符文,看看具体效果。
刚刚其他小龟画的照明符、清洁符、加速符他都一一试过,就算有些效果偏弱,但也大差不差。
毕竟是基础符文,一只小龟画的照明符,甚至只能照亮一秒。
看到这张霉运符,江朔自然而然地将它激活,觉得自己一会儿可能会出现喝水呛一口,或者出门绊一跤这种小问题。
然而下一秒,江罗罗忽然面色惊恐地看向他,“江朔,你……”
江朔今日抓的那条蛇头鱼,不知怎么从他腰侧的捕兽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了出来,一口咬在了他的屁股上。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