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幕自然不会见怪,微微点头,语气格外诚恳:“我明白,阿萝姑娘不需如此客气。”
阿萝抿嘴一笑,低头去清洗花瓣,昏暗的灯光下,少女面庞如玉,笑意盈盈,手指纤长白皙,比她手中的花还要娇艳百倍。
清洗好了花瓣,阿萝将花瓣放入铜盆中,轻轻用石杵碾压出几许花汁,一股奇异的花香在房间中散漫开来。
阿萝又往花汁中加入一些固本培元的药材,然后才递过一把银质小刀:“阿兄往这盆中滴入鲜血即可,约一碗即可。”说着,手下不停,已经利落的将一匹干净的白布和金疮药放在了桌子上。
楚天幕也不迟疑,接过小刀,割破手腕,血流如注,滴滴答答尽数落入了铜盆中。阿萝似乎心生不忍,略微偏过头去,手也微微的发抖。
楚天幕则面不变色,淡定的看着血顺着手腕滴下,直到大约有了一碗,楚天幕这才伸指点了穴道,将血止住。
阿萝这才回过头来,急忙将白布和金疮药递到楚天幕的手边,眼里满是歉意:“阿兄,你还好吧?头晕不晕?眼花不花?”
楚天幕接过布,随便的在手腕上缠了两圈,淡淡的摇头:“无妨。母妃的本命蛊呢?要怎么做?”
阿萝见楚天幕面色如常,一点也不勉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见楚天幕不明所以的朝她看过来,脸一红,忙转身去到床边。
半俯下身,在苗青歌的腰上,接下一个香囊来,香囊的图案有几分眼熟,似乎在那里见过一般。楚天幕想了想,当初父皇手中握着的那个香囊,和这个香囊图案就几乎一模一样。
阿萝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香囊袋,慢慢的拉开,然后一只瘦小的,几乎干瘪的暗金色蛊虫出现在两人面前。
似乎是接触到光线不舒服,蛊虫无力的挥动了两下翅膀,又趴在那里不能动弹了。
楚天幕眯着眼睛看着这蛊虫,常理来说,南疆人,一人身上只能一条本命蛊,母妃的这条和父皇的是同命鸳鸯蛊,按理来说应该差不多模样吧?
可他见过父皇身上的那条蛊虫,金色莹润耀眼,油光水滑,个头也大,母妃身上的这只,又瘦又小,身上的金色还黯淡无光,简直像是两个品种。
要不是仔细分辨,还真看不出两条蛊虫那里一样了。
难道这是因为母妃这条受伤太过得原因?
阿萝将蛊虫小心的用一根竹签挑起,然后缓缓放入了混合了血液,药材和花汁的铜盆中。蛊虫一入铜盆,就沉入了底,半天没有动静。
两人屏息以待,好半天,铜盆里那混合血液花枝的液体荡起了微小的涟漪,然后一个小小的头钻了出来,翅膀艰难的挥动了两下,整条蛊虫身体浮在了液体上不动了。
就这么一嗅,蛊虫身上的那种生机即将断绝的感觉消失了,虽然还很孱弱,但比刚拿出来那种死了半截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了。
阿萝和楚天幕都露出了欣慰和惊喜之色,看来这个法子对了。
又等待了约半个时辰,盆中的血液花汁慢慢减少,直到消失不见,阿萝才又谨慎的用竹签,将懒洋洋的蛊虫挑回到香囊中,放回了苗青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