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气喘吁吁的看着病房里林河,整个人一下脱力靠到了墙上。
“艹他妈的,吓死老子了。”
予靳年工作室的员工也全都松了口气,仿佛劫后余生。
“抱歉老板,我们得到消息后实在坐不住,就自费买了机票过来看一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末瓷看了看门外的员工,又看了看病床上眼底重新燃起火苗的年轻人,没说完的话也没有继续下去。
没有必须要再唠叨,有时候大家的一个行动,比一万句话都管用。
“行了,林河这段时间需要照顾,你们商量一下,留两个人照顾到他出院为止,工资正常发放。其他人尽快回归岗位,别还没等他康复,咱们的工作室先解散了。”
予靳年扔下这句话便牵着末瓷的手离开了。
“谢谢老板!!”
听着大家在背后嗷嗷的感谢声,予靳年和末瓷的嘴角默契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予靳年,昨天晚上你还挺相信我的嘛。”
“什么?”
“就是控制林河的车的时候啊,你知不知道,但凡我指挥错一丁点,咱们就可能一起玩完了,你竟然都不犹豫一下的吗?”
“有天才在我身边指挥,我一个普通人需要犹豫什么?照做老婆的吩咐做就是了。”
“嘿!你还现学现用了。”
这句话是前段时间予靳年心理疾病发作时,末瓷对他说过的。
没想到他一直记在了心底。
予靳年揉了揉末瓷的发顶,笑意温柔。
“对了,回家后……我想再去妈妈的墓前看一看,有段时间时间没有去看望她了。”
“嗯,我陪你一起去。”
从B城回到A市,末瓷先是带着予靳年回了趟末家,发现某个人惹人厌烦的家伙竟然不在家里。
还真是稀奇。
一问才知道,末鑫竟然搬出去和男朋友住去了。
这么一说末瓷才想起来,末鑫的新晋男友好像是宁家那位糠心萝卜小少爷:宁宣。
那出去住也不难怪,论经济实力,宁家作为A市的第二豪门肯定比末家这种艺术世家强上不少。
据说宁家的豪宅是整个A市数一数二的豪华大别野,比起末家这种复古式的宅院奢华了不知多少倍。
“鸟大喽,小笼子人家看不上了。”末瓷笑着给末耀宗夹了筷菜,嘴上揶揄道。
末耀宗冷哼了一声:“随便她,出去了更好,家里也清净。”
确实清净多了,这方小天地没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终于重新回归成了一片温馨的净土。
予靳年在末家住了一晚,这一夜,末瓷带着他打开了自己的秘密宝库。
母亲的遗物在小小的暗室里摆放的整整齐齐,纤尘不染,显然竟然被人打扫清洁。
其中,世面上早就卖断货的唱片,签名照,海报和影视剧光碟,随便一样拿出去都会被三十岁的一代人抢破头购买。
阮梦溪可是那个时代的女神,独一无二的女神。
“妈妈真的很期盼第一届金百花奖的颁奖典礼,那是当时内娱第一个为电影作品设定的奖项,对于妈妈来说,那是至高的荣誉。”
“可惜……只差了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就能拿到影后的桂冠。老爹曾经给我说,问鼎影坛是她多年来的追求。所以我留在娱乐圈最大的梦想就是把这份荣誉带到她的面前,让她看一看……”
末瓷看着桌子上那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面年轻漂亮的三栖女神抱着她最爱的女儿,对着镜头笑容灿烂。
予靳年在背后轻轻的将人环住,若有若无的亲吻着她的发顶:“你一定可以的。”
末瓷抿着嘴,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一晚,两个人坐在这间暗室里聊了很久。
末瓷说了很多末耀宗当奶爸的搞笑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当妈妈显然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但是不管是末瓷被绑架前,还是寻家归来后,末耀宗一直在努力,并且越做越好。
“老爹一直告诉我,生活要向前看,不能被过去绊住了脚步。但是……其实我看的出来,爸爸他自己一直没能走出来。”
末瓷托着下巴,看着手里的那张全家福,妈妈抱着她,手里牵着哥哥,而爸爸像是一座宽厚的大山,在背后紧紧的抱着一家人。
而现在妈妈走了,那座山塌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末叔叔现在生活的挺好的。”予靳年追问道。
末瓷擦了擦相册,将它放回到原位。
“因为我老爹对阮家还心怀愧疚,他还是为我妈妈的死而自责,所以他把纵容阮家当成了弥补妈妈离开的救赎,即使他很清楚,那个家里没一个好东西……”
末瓷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这件事,我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等老爹自己想明白,希望他能早点走出来。走了走了,睡觉觉。”
说罢,末瓷就拖着身后的狗皮膏药离开了暗室。
门吱呀一声关闭,往事留在了门内,但是思念永不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