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心怀纯正坦荡,绝无阴祟邪恶,但得垂怜恩用,则必舍命报效!求、求开府能将末将纳于府内麾下,只要能得充列军阵,末将一定披肝沥胆,为开府、为主公再创功勋!”
李泰之前便曾感慨,当下世道既非承平盛世,正是好斗武人们建功立业的好时刻,而这贺若敦也的确骁勇健壮,结果却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
去年相见时便如此,今年却还是没有着落。算起来自己跟这家伙也不算多熟悉,只不过因为他的儿子贺若弼而多谈了几句,结果便被找上门来苦苦央求推销自己,可见真的是有点走投无路了。
不过他还是有点好奇,开口问道:“去年府中诸军整扩,国中凡所骁勇善战者皆得参与其中,以将军时誉旧勋,竟然遗漏于外?”
贺若敦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流露出几分不好意思,低头默然片刻后才小声说道:“末将本来入职左军,但范阳公治军不以公正而称,竟然将军国之职肆意轻授,使其苍头下奴居于人上,末将因生不忿、邀斗辱之……”
李泰听到这话后一时间也有些无语,感情这家伙已经先得罪了上司,也被豆卢宁给扫地出门,怪不得一副走投无路的样子。
豆卢宁除了本身担任左军府主,同中军大都督李弼还交情甚笃,这贺若敦真是不牛逼不惹,就看这得罪人的档次,除非大行台亲自下令,否则休想再在霸府中军当中有立足之地啊!
李泰虽然挺馋贺若弼的,但在又见识到贺若敦得罪人的本领后,也不由得感慨这家伙还没被人打死属实是抗揍,一时间也是有点打退堂鼓。这家伙得罪外人还不打紧,关键就怕破坏自己内部和谐啊!
他这里正思忖着该要如何拒绝掉贺若敦,却不料这家伙直从腰际抽出一柄短刀,对着左臂就扎了进去,旋即又抬头望向李泰说道:“今日吮血为誓,若得主公收留,则必忠诚不悖!”
说话间,他便将嘴巴凑向左臂那伤口处以血涂唇并大口吮吸起来。
李泰见到这一幕也是一惊,忙不迭下堂要将贺若敦扶起,但这家伙还是倔强着不肯起身。
他自知这一家祖传的大嘴巴,贺若弼舌头都被扎破了到了也没管住嘴,但也担心这家伙直接在这里自己干掉自己,让贺若弼还没出道就跟自己有了杀父之仇,于是便连忙点头说道:“我今只能答应先把将军辟入府内,但军府之中恐怕没有职位可给。”
他要收留贺若敦也只能安置在自己的骠骑府中,至于军府那里显然是不可以,否则就是在向豆卢宁挑衅呢,而且只怕李弼也不会通过这桩任命。
贺若敦闻言后连忙放下手臂,抹一把嘴角血渍并面露喜色道:“若是别人招揽,末将自是不肯屈就佐贰。但李开府肯作辟用,鞍前持辔、马后擎旗亦是倍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