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主要分两大块，一是动物，有马、狗、鸟、兔子什么的；二是植物，菊花、月季、牡丹。什么都有，就是个玩。”

“这园子规模不小，平时有多少人管理？”闻一鸣好奇问。

“哎，也就三十多人吧，其实植物有几个园丁就行，省事。主要是马和狗要人多，也金贵。”

余谦笑道：“我没有别的爱好，这几年赚的钱都扔在这，对了，还有文玩上，天生性子就这样。”

提到院子规划，余谦谈兴甚高，基本样样都是亲自设计，长住居民有一只绿孔雀、十多只猫、三十多条狗、五十多匹马、一百来只鸽子、两千多条锦鲤。

为了让这些动物住得舒心，他盖了一间猫舍、一排狗舍、两间鸽棚、二十间马厩，若干温室，还请了十来个饲养员。

大家边走边聊，他介绍道：“十七八岁那时，整天骑个自行车往鸟市跑。车把上拴水葫芦，大梁上挂鸟笼子，兜里揣鸟食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鸟贩子。”

“生鸟在我手里，不出两周，就能吃飞食、叫大远。人伸掌鸟飞来，人握拳鸟回杠，叼彩旗。当初三五毛钱买的鸟，驯个几天就有人愿意花十元八元买走。”

余谦越说越高兴，闻一鸣和六爷都是大行家，今天两人赏脸来参观园子，心里很高兴。

“时间还早，两位贵客好容易来一趟，先去看看鸟，一会再去看狗。”

客随主便，既然余谦如此盛情，两个人就好好参观一下。刚到鸟舍门口，就见一只宝蓝镶明黄的琉璃金刚鹦鹉歪着脖站在鸟架上。

“你好……你好！”

人刚走进大鹦鹉扑闪着翅膀，大叫道：“欢迎光临！”

三人哈哈大笑，余谦道：“这个家伙平时有人逗它，总是你好再见乱嚷嚷，平时没少教他，别的都学不会！”

鹦鹉身后的暖房里，还有两只黄身白脸，大耳圆眼的南美松鼠猴正勾着小树，荡来荡去。

往前两步走到红砖鸽舍，里面除了老北京观赏鸽，还养了楼鸽。楼鸽是观赏鸽的奶妈，观赏鸽经过人工定向培养，嘴短鼻大，没法给小鸽子喂食。

养楼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用观赏鸽的蛋换下楼鸽的蛋，好让楼鸽代为抚养小观赏鸽——这其实挺考验养鸽技术，必须确保两种鸽子同一时间生蛋，才能从中做手脚。

余谦自得道：“鸽舍下层住着鸽子的保镖，就是这几只大白鹅，它们是治耗子和黄鼠狼的利器，这都是我总结的秘诀。”

三个人转了半小时，余谦养鸟有一套，老京城人喜欢鸽子。就连王世襄老爷子也酷爱养鸽，还出了一本专门的鸽子谱。

农场西边传来犬吠一片，看来是狗舍在那里，三人走到这里。狗舍不算很大，有几个工人在忙碌着，十几只大笼子。

余谦指着一只白色牛头梗，左眼圈有块黑，老远见到他就立起身子，隔着栏杆来回蹭，像小孩撒娇。

余谦笑着介绍道：“它叫左左，品种属于海盗眼，是只斗狗，养了好几年，最通人性。”

六爷扫了一眼，冷哼道：“哼，你这也叫斗狗？比家猫还温顺！”

余谦无奈摇摇头，偷偷给闻一鸣解释道：“老爷子一直看不惯我的养法，说根本磨不出血性，可我看不了血淋淋的场面，所以……”

闻一鸣点点头，其实他也不喜欢斗狗，太血腥暴力，不死不休，下场极其惨烈。

六爷自顾自往里走，这些宠物狗看顺眼，还是直接看藏獒有意思，老爷子不喜欢没有斗性的玩意，无论是狗还是虫，要的就是一个凶猛才够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