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作为大宋京都,是闻名当世的大城,向来便是烟花繁柳之地,出自当世画师张择端手中那响誉千古的清明上河图,便是描绘汴梁那繁华热闹的景象。
一眼望去,城中高楼耸立,房屋鳞次栉比;街上车水马龙,客商小贩川流不息,男女老少接踵磨肩,好一片太平盛世之景。
如今已是初春时分,杨柳枫桐都抽出了新枝嫩芽,满树的梨花、李花、桃花将汴梁的繁华景色妆点得更加妖娆。
贺芝仙已带着上官云乔装回到大宋境内,他面如枯槁,佝偻着背脊,似一寻常老农。
上官云虽未作甚改变,却已换成汉人衣裳,神情仍一副痴呆模样。饶是汴梁热闹繁华,上官云也无所知觉,他一幅痴呆模样,贺芝仙走他便走,贺芝仙停他便停,全然不知身处何处。
当日二人自佛宫寺逃出,在茫茫密林中东躲西藏了五六天,终于摆脱铁牛儿率着的追兵。之后又在山洞里躲了近一个月,贺芝仙待断骨长好,才带上官云离开燕云。
上官云因父母惨死,伤心过度,加之寒风侵体,便发起热来,整天浑浑噩噩,也不思饮食。山中本不缺草药,无奈追兵太多,即便贺芝仙轻功独步天下,一时又无法摆脱,便耽误了几天。待摆脱追兵,贺芝仙寻得草药来,上官云已时昏时醒,情形大为不妙。
贺芝仙心系神功,倒还悉心照料,寻得消热去毒的草药,又找来瓦罐清水,用文火煎了,上官云连服十多天,终于慢慢好转。
但父母骤丧,上官云过于悲恸,这些天竟伤了心神,他虽不再哭泣,却整天默默无言。
贺芝仙却不知情,他只道神功秘笈唾手可得,不禁心情大好。又打了一只野兔,仔细剥洗干净,用炭火慢慢烤了,撕了一大条后腿递给上官云。
上官云呆呆地接过兔腿,送到嘴边就啃,可他两眼呆滞,就似一个傻子一般混混噩噩。
贺芝仙几下吃掉大半兔肉,将手上嘴上的油水一抹,便问道:“小娃娃,那天你娘说的‘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你可知是甚意思?”
上官云非但不回答,就连看也不看贺芝仙一眼,仍木然地啃着兔腿。
贺芝仙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上官云仍是如此,他无名火起,挥掌拍掉上官云手中的兔腿,怒道:“你不老实说出来,老夫便杀了你。”他右掌高高举起,就要向上官云拍去。
上官云还是不理不睬,他弯腰捡起兔腿,也不顾上面沾满了草叶烂泥,直接就往嘴里送。
贺芝仙见其痴痴呆呆的神情,也无法强行逼问,他只道上官云过些时日便见好,就耐着性子尽心照顾。
他将上官云身上搜了个遍,却未发现任何神功线索,何凝霜给上官云的黑色玉牌他也取下细细查看,可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除两面刻有云纹外,并无任何特别之处。贺芝仙只疑另有机关,又用火烧水浸,仍未发现有何变化,只好又给上官云戴回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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