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脚下叛军占据优势,但是出于谨慎不敢轻举妄动。
而那被围着的,本应在山上手忙脚乱,惶惶不安的大启禁卫以及天子一众,
却是嚣张至极!
连夜袭击了叛军营地,能点的,一把火撩了,能拿的,顺手牵羊了,能杀的,也一个都不放过!
好好一个正规军,竟是彻头彻尾的土匪做派!
更恶劣的还有,
就连那叛军领头的都叫他们割了舌头!
叛军营里好些人被吓得腿肚子打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们主上舌头取了。
最后事了拂衣去,衣袖不染尘。
搁谁身上不害怕!
“皇子,咱们,咱们走吧!”
外头嘈杂不已,军队凌乱的脚步在帐外来来回回,不时还有几声怒骂,侍卫打扮的人将画面看在眼底,又退回来忧心忡忡地对着床上人道。
床上是个男子,唇色脸色,一派苍白,虚弱地靠坐在床头。
闻言,他费力地喘了口气,“走?”
“你当本皇子不想走!”
若再重来一次,詹南禹是绝不会再上傅应晖这贼船的!
他讥笑道,“怪不得当初瞎了一只眼灰溜溜败走京都,原也是个一事不成的孬种!”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脸说联手必胜。
如今又瞎又哑,还害得自己受虫蛊反噬,重伤不起!
想到这儿,詹南禹觉得心口又开始顿生生地疼。
若说反噬只会摧残血肉,那他心口的疼痛便是发自内心,不舍不甘。
“莫叫本皇子发现是谁!”
到伤心处,他咆哮一句,却因身体虚弱,又连连咳嗽,脸咳得涨红。
“皇子消气,消气。”
侍卫忙为他顺气,可詹南禹心底却愈发不平。
怎么平啊!
他养了这么多年!
费了数不尽的心血,大批大批的草药毒药,鲜血浇灌而成!
居然一夕之间,别说那点若有若无的牵引了,他连点渣都感受不到!
连他的血脉王虫,都无了生息!
“若叫我知晓是谁,定要将其千刀万剐!”
他死狗一样趴在床边,狼狈地喘着粗气,连手指都愤怒到发颤。
南度蛊虫之所以叫人闻风丧胆,便是轻易没有办法克制,可一朝倾巢出动,却连个种都没留下,全死断绝!
那人实在歹毒,实在歹毒!
詹南禹满目阴鸷,气得心肝剧痛,想起什么又语气不好地问道,
“詹十鸾可找到了!”
突然提起这一茬,并未查到詹十鸾行踪的侍卫有些结巴。
“公主,公主她......”
支支吾吾地,结果显而易见。
詹南禹直接两眼发昏,此刻,恨不得她直接死外边算了!
“寻不见!那便不再寻,本皇子管她是死是活!”
是气话,也是发自肺腑。
他当真叫詹十鸾这操作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日,一行人在傅应晖的接应之下,布了障眼法,趁着松懈,从大启眼皮子底下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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