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此生的意志,是死过一次后重立的信念。
他随时都准备着献上自己的一切。
可是他一解释月弯弯的眼神比方才还怪异了,欲言又止,最后委婉道,
“献祭人命乃禁法,吾主生来怀慈,此乃业障,做不得的。”
用不到任何人献祭,其实傅锦梨如今并没有危险。
只是似是陷入了哪处的乱流出不来了,她回不了家,于是五相的羁绊就好似绳索一般牵引到她身上将她拽回来。
这么一解释就清楚了许多,
怪只怪白堕神神叨叨,瞒得严严实实,至今没告诉几人究竟是要如何做。
不大一会儿,眼瞅着白堕的阵法就要成形,傅应绝自觉站到了正中,只是在进去前,周意然喊住了他。
“李源已经求见数日,你当真不见他。”
傅应绝想都没想,“不见。”
李源想见的又不是他。
“他自然会见到他想见的。”傅应绝说。
不会太久的,
他望着长空蔽日,又细数脚下一条条的阵纹,眼中的光亮得惊人,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坚定。
————
阵法成——
五相四方,各列一位。
傅应绝站在最中,从他脚下阔开的纹路似是一条条的锁链延伸至周围的四个方位,那里分别都站了人。
以丁雅言与月弯弯为轴,布成一个简陋但是十分坚实的阵型。
白堕一见几人站好了,忙不迭地恨不得跑出几里地,一把趴到了塑花墙上,生怕殃及池鱼。
中极殿为政殿,来往人不算少,但是今日被禁军严严把守,数里不见半个人影。
“开始了啊,你们悠着点——”白堕扯着嗓子喊,操碎了心。
还算他有先见之明,就在他喊完的瞬间,那方寸之地霎时间狂风大作!
天空还是一样晴蓝,唯有几人站的那处如遭肆劫,那风先是如流水潺潺,而后却渐渐势头强盛带着不可逆转的磅礴之力!
阵法的周围点起血红的光斑,将几人脚下浇筑了个透!
狂风就围绕着那一片小天地肆虐,卷起飞花落叶,尘土泥沙,可阵法里头的几人却半点影响都没受到。
一个个目视前方,外头风沙起,他们在里头岁月静好连衣摆都没动一下。
“呸!”白堕吐掉嘴里猝不及防塞入的一嘴泥,骂骂咧咧地看去——
正巧看见地上的阵法被全全点亮后竟是形成了一个个浅口的沟壑。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填平。
而后——
就见丁雅言跟月弯弯动作齐整地往自己手上划了一道!
“卧槽!”白堕一抹脸,险些从墙上跌下来。
也没人告诉他还有这场戏啊。
不过如今阵法已成,他再怎么嚎也无济于事,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瞪着瞪着就看那血落在了沟渠上,只一点点就好似水入滚油,炸起阵阵血红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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