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卧龙凤雏就在身边,随时可以晃点得住。
但是这位谭中官却不是自己人,想要让他听话,乖乖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行事,要么给好处,要么威胁到位。
可是对于这些宫中的宦官而言,给多少好处,怕是都难以满足他们贪婪的胃口。
所以,师尊命人给自己送来的这幅人物肖像画,倒真是起了大作用。
谭中官又在高璋这里呆了足足小半个时辰之后,这才毕恭毕敬地告辞离开。
下船之时,心不在焉的谭中官还差点在踏上码头的时候摔了一跤。
直到坐回了车中之后,站在车旁的心腹手下,忍不住凑到了车旁小声地问道。
“中官,不知那位状元公可有答应中官您的条件?”
马车内,足足沉默了数息的功夫之后,等的心腹手下已然忐忑不安,这才听到车中传出了谭中官的声音。
“你进来……”
“好嘞,小人来了。”心腹手下顿时两眼一亮,满脸兴奋地撩开车帘,这才刚刚进去。
正在赶车的车夫,就听到了一声响亮的耳光,然后还听到了几声惨叫。
“给咱家滚下去,倘若下次,你再给咱家出什么馊主意,看咱家不扒了你的皮!”
伴随着谭中官的怒吼,那名脸上一个清晰巴掌印的心腹手下这才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揉着脸上的红肿,眼中全是惊恐与不解。
坐在马车里边的谭稹,此刻脸上的怒容渐渐地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心有余悸。
脑子里边全是方才在高璋那里的所见所闻。
心中不禁有些怨恨那远在东京汴梁宫中的老大梁师成。
你只是说官家对那状元公十分优容,这何止是优容?
这踏马你说是私生子咱家都信好不好?
幸好自己此去,并没有冒犯到这位状元公,不然,谭稹真担心,自己要是做了什么对状元公不利之事。
那杨都知把消息往官家那里一捅。能够派人八百里加急给状元公送画的官家。
指不定也能八百里加急派人过来把自己脑袋给摘了去。
不行,等回去了,自己再写封信回去,旁敲侧击一下,看看梁大那里,到底能不能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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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里边,仔细回想起自己从内舱出来之后,这位状元公跟自己又着重聊了那市舶司的事情。
看来这位状元公,真的要借着这杭州市舶司做些大生意。
所以这才会提前敲打自己,这让谭稹忍不住又再次一声长叹。
老子就是到这边来想要大展拳脚捞上一些油水,结果,居然遇上了这么一位小祖宗。
就在谭稹在马车里边胡思乱想的当口,突然听到了由远及迫的疾蹄之声。
还有那一声声高亢而又兴奋的吆喝声。
“秀州捷报,朱勔已然授首……秀州捷报……”
谭稹赶紧撩开车帘,只是此刻,那快马早就已经错肩而过,正朝着高璋府邸所在狂奔而去……
愣愣地看着那个方向好半天,这才当上宣抚制置副使没有多久的谭中官,忍不住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这么快?……朱氏江南之乱,莫非就要这样结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