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侍郎磨着牙根阴阴一笑。呵呵,本官虽然手腕本事不如那个奸相。
但是你这个小兔崽子眼高于顶,居然见谁都敢拿鼻孔看人。
老夫不让你尝点小苦头,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这副主考官的身份。
吴尚书将高璋的这篇文章抄在手中,仔细地默读了一遍。
那无法抑制的激赏之情,溢于颜表。
看着跟前仍旧显得十分平静的高璋,想到他方才自谦之言。
吴执中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朝着高璋微微颔首。
一众尚在殿试考场艰难奋斗的贡士们,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十一岁的少年省元高璋起身。
向着跟前的二位考官大佬行礼之后,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径直昂首阔步地扬长而去。
烈日之下,伴着那拂面而来的和风,衣袂翻飞,并不高大的背影,却仿佛与阳光交融,令人不敢直视。
与那些伏案执笔的贡士们相比起来,当真犹如立于鸡群,即将振翅于九霄之上的仙鹤。
吴尚书的两眼,业已经眯成了两条细缝,用只有身边的陈侍郎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唏嘘道。
“此子若不能为今岁之首,那就是你我二人的耻辱与过失啊。”
直到看不到高璋的身影,吴尚书将高璋的试卷郑重地交到陈侍郎手中。
“行吧,陈侍郎,你亲自去办……”
陈侍郎心领神会,朝着吴尚书恭敬一礼,接过了这份试卷,撩起前襟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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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等待在宫门外的考生家属们,此刻都显得那样的紧张与不安。
即便是蔡京这位大宋执宰,也着已然呆得有些心神不宁。
此刻的他肯定不可能呆在宫门外,而是呆在距离宫门不远处的一间酒肆二楼处。
坐在那幽静的雅间里,呷着酒,桌案上的菜肴却一口没动。
即便知道现如今时间尚早,可他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就朝着宫门的方向看去。
虽然六郎那个蠢萌的孽畜让自己甚是头疼,可他终究是自己的亲儿子。
能够在今岁科举,撞大运似的得以殿试,这让蔡京也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