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哒哒的鲜血将月白色的里衣染成了鲜红色,由于长时间没有上药,导致贴身的衣物跟伤口牢牢粘和在了一起,轻轻一扯就钻心的疼。
夜北承不动声色的将衣服褪下,伤口再次被撕裂,鲜血直流,他眉头都没蹙一下。
昏黄的烛火下,他眉峰如刃,鼻梁宛如刀工刻画,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那张俊美近妖的脸庞,唯有面对着林霜儿时,才会显露出温情。
沈博凉提着药箱进来时,夜北承正背对着他,端着一盆水,从头浇下。
沈博凉微愣,站在原地,不敢上前打扰,目光却不自觉往他身上扫了一眼,不由惊诧。
夜北承气质清冷,如高山白雪,高岭之花,让人不敢亵渎,可饶是哪个女子能亲眼目睹眼前场景,大抵都会芳心暗许。
就连同为男子的沈博凉都不由感叹。
夜北承这身材未免太好。
他肩宽腰窄,身姿挺拔,因常年锻炼,带兵打仗,身上的肌肉条理十分紧致,如野兽般,处处散发着男人该有的狂野气息。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他身上遍布的伤痕,深深浅浅,鲜血淋漓。
其中最深的伤口要数他肩头的那道刀伤,那是他与孤敖天决斗时,被锋利的刀锋刺穿肩头所留下的。
因心系林霜儿,他没有让沈博凉为他及时包扎,而是顶着满身伤痕冲进皇宫四处寻找林霜儿的下落。
如今,伤口还未结痂,遇水之后,鲜血直流。
水流顺着他伤痕累累的背部滑落,流淌在地上,顷刻被染成了鲜红色。
听见动静,夜北承转身看向沈博凉。
俊美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发梢上的水渍汇聚成水珠,顺着他额头,脸颊,锁骨一路下滑,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留下晶莹的痕迹。
沈博凉走上前道:“王爷,下官给您伤口上药。”
夜北承用毛巾将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随便套了一件外袍走到榻前坐下。
沈博凉先药捣碎敷在伤口处,又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道:“王爷伤得这般重,早该叫下官给您上药的。”
夜北承道:“无妨,本王不想让霜儿知道我的伤势。”
沈博凉道:“下官明白。”
将伤口包扎好后,沈博凉收拾东西起身,道:“伤口不易碰水,王爷应当好好休息,这药每日换一次,下官明日再给王爷换药。”
沈博凉刚要出去,夜北承唤住了他:“等等,本王有话问你。”
沈博凉转过身,道:“王爷想问什么?”
夜北承道:“霜儿肚中的胎儿当真没有大碍?”
沈博凉犹豫了一瞬,道:“就目前来看,公主脉象一切正常,下官医术不精,现在还不能断定胎儿是否一切正常,恐怕要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才知道。”
夜北承神色凝重,他问沈博凉:“本王要她平安无事,这段时间,本王需要注意什么?”
沈博凉道:“王爷不能让她受到任何刺激,公主身子羸弱,怀上胎儿实属不易,况且,当初还……”
后面的话,沈博凉没说完。
可夜北承明白他的意思。
当初,因为他的忽视,让她小产,痛失孩子,这一次,他断然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正当这时,玄武在外禀报。
“王爷,公主她……”
夜北承迅速穿好衣服,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公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