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太子忍无可忍,他没想到白誉堂竟敢让他当众下不来台,无疑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若是以往他兴许会容忍他一二,可如今这皇位他已势在必得,正好趁此机会铲除异己!
“你如此出言不逊,本宫便代替皇上惩治惩治你!”
说着,太子大手一挥,当即下令道:“来人!首辅扰乱朝堂,以下犯上!是为大不敬!将此人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朝堂之上无人敢出声,纷纷低垂着头,生怕惹祸上身。
毕竟这半边天都已在太子手中,白誉堂此时与他作对,无异于是在自寻死路!
白誉堂冷哼一声,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侍卫虽是听命行事,可依着白誉堂在朝中的声望,一时也不敢对他无礼,只毕恭毕敬地上前道:“首辅大人,请吧。”
白誉堂离开时,侧眸与齐铭对视一眼,两人什么也没说,又好似达成了某种默契。
散朝后,太子便迫不及待留下徐阁老在书房议事。
徐阁老道:“太子今日未免太过冲动,如今明目张胆地就将白誉堂打入天牢,难会落人口实!”
太子急切地道:“本宫已顾不得这些!他敢当朝顶撞本宫,就是没将本宫放在眼里!本宫没杀他已是仁至义尽!”
徐阁老担忧地道:“可白誉堂在朝中党羽众多,如今贸然将他打入天牢,恐会再生事端!”
“那便不等了!”太子心急如焚地道:“本宫一刻也等不了了!若是等到夜北承回京,本宫的皇位便不保了!”
“太子是想?”
太子沉思了片刻,最后咬牙道:“今日我便让那老东西让位于我!”
“他若再犹豫不决!本宫便让他活不过今夜!”
徐阁老思索片刻,道:“白誉堂是个大麻烦,若此时不除,恐怕再无机会!太子既已下定决心强取皇位,不如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好!”太子双手一合,道:“此事便交由你去做!务必要做得干净!”
徐阁老道:“殿下放心,今日之后,朝堂之上,再无人敢与殿下作对!这皇位也非您莫属!”
天牢内,铁栅森严,阴冷潮湿,白誉堂一身素衣在狱卒的押送下被送了进来。
然而,在这冰冷的天牢之中,白誉堂并未遭受任何酷刑,狱卒们非但没有对他动粗,从始至终对他都毕恭毕敬,不曾有半分怠慢,甚至还专门为他准备了一间干净的囚室。
在送他进入牢门前,为首的狱卒恭敬地道:“白大人,今夜就先委屈您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便是。”
白誉堂点了点头,淡定自如地走了进去。
不多时,狱卒又为他送来御寒的衣物和刚泡好的茶水,道:“夜里天寒,大人保重身体。”
白誉堂微微颔首,沉声道:“多谢。”
狱卒闻言,左右看了看,刻意俯下身子,压低着声音与他道:“这天牢中危机四伏,大人还需谨慎才是。”
白誉堂何等聪明之人,又怎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徐阁老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定然会趁此机会解决掉他!
想到这,白誉堂道:“多谢兄台好意。”
狱卒道:“白大人言重,这宫中的尔虞我诈,小的们心中自有一番衡量,您在我们心里一直都是一位正直无私,心怀大义的好官!如今奸臣当道,大人身陷囫囵,小的们人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这点绵薄之力。”
说着,狱卒小心翼翼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交予白誉堂之手,轻声道:“还望大人多加保重。”
白誉堂将匕首藏于袖中,再次道了声:“多谢。”
狱卒怕人起疑,嘱咐完这些便若无其事退下了。
白誉堂走到角落的石床上,透过天窗看向外面的天光。
此刻,日光西沉,天色渐暗。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