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她却从未想过,去作贱人家大好的姑娘。
许了老四正妃之位。
老四品性不错,这也不算是乱点鸳鸯谱,祸害人家大好的姑娘。
可如今,出了荣郡王府之事,婚事就不好再提了。
不然,岂不成了兄弟争女,有同室操戈之嫌,传到外头有损皇室体面。
思及至此,太后娘娘也不禁心生了怒火。
虞老夫人用了药,就让小宫女扶到偏殿去歇息,直到荣郡王妃过来,才重新回到内殿。
荣郡王妃穿了一身大妆,脸上连粉也没搽,就这样白惨着一张脸,顶着红肿的眼睛,跪在太后娘娘跟前认错。
因为虞老夫人在场,原来想好了,避重就轻的说词,也不敢再说了。
荣郡王妃哭得好不凄惨:“太后娘娘,是侄媳妇见虞大小姐好教养,就起了心思,可我们家章哥儿,一没得世子的封号,二也没得任职,哪能配得上虞老夫人精心教养的嫡长女,就担心虞老夫人不吐口,侄媳妇儿就鬼迷了心窍……”
对这说辞,虞老夫人并不意外,大户人家但凡能熬到她们这岁数的老家伙,就没一个是简单的。
娶妻娶贤德,妻贤旺三代,大户人家为了嫁娶,手段尽出,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太后娘娘端着粉彩牡丹的茶杯,垂了眼睛,没说话。
虞老夫人只说殷五小姐,将虞大小姐引去了紫薇菀,虞大小姐察觉了不妥,就返回了花厅,原也没当一回事。
哪知虞大小姐才返回花厅,就有丫鬟急忙匆匆地过来禀报,说是三皇子在紫薇菀落水了。
虞老夫人只是将花厅里发生的事交代了一遍,没敢往三皇子身上攀扯,后面也没提三皇子的话。
但是!
紫薇菀是内院,内院里来了外男,本就有不妥之处,这事荣郡王妃不可能不知情,且不说三皇子如何,荣郡王府想害虞大小姐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事儿,再明显不过了。
康郡王妃这是把一切过错,全揽到了她一个人身上,这说辞也能立得住,只要不牵扯上皇家体面,一些事也好办一些。
荣郡王府倒还识相。
荣郡王妃呜呜地哭:“老郡王妃大发了一通脾气,说要将五姐儿送去家庵,哪晓得我们家五姐儿,也是个性子硬的,竟然想不开,在屋里头吊了脖子,跟前的丫鬟也自知逃不过,跟着一起殉主了……”
主子在眼皮子底下吊了脖子,跟前的丫鬟肯定也活不了,主动殉主,还能落一个忠心的好名声,府里也会善待自己的亲人。
虞老夫人手一抖,一口气堵在心眼里,憋闷得慌。
殷五小姐和眼前的丫鬟,是窈窈接触过,又参与了这事的人,如今主仆三人死无对证,什么还不是由了荣郡王妃一张嘴怎么说。
殷五小姐舍了一条命,荣郡王府是为了遮掩真相,在太后娘娘面前卖惨,也算给了虞府一个交代。
殷五小姐一个庶女,自然不能跟窈窈相比。
但窈窈清誉并未受损,荣郡王府却到底赔了一条命,太后娘娘礼佛,少不得也要生心怜悯。
太后娘娘淡声道:“你们荣郡王府,实在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