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离不开人。
一切能交给姜兆的,崔韫都交到他手上。
大理寺那边,他每日都去,可能带回来办公的他都会带回府。
沈婳是在五月中旬发动的。
她正和乔姒说着话,倒在倚翠身上笑,可很快,女娘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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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乱的又拉着倚翠的手:“我……”
乔姒倏然起身,快步朝外而去。
“即馨,去将小叔几月前安置府上的稳婆,医女请来。再去喊倪康,由他在外守着,我放心。”
“让厨房烧水!”
“剪刀,热水,棉布,要用的,成妈妈你清楚,快去取来。”
乔姒看向影五。
“快,抱着你家主子,去产房。”
“速请小叔回来,就说二少夫人要生了。”
虽是初产,可沈婳被调养的极致,宫口开的比常人快,要知有些妇人慢的得五六个时辰。
她疼的大汗淋漓,骨头好似都被拆了重组,一双眼睛通红,这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
屋内稳婆就有五六個,更别说医女了。
乔姒她们想留在屋中,也被请了出去。
“今儿那图纸师傅送信来了,说我先前要的棺材,已完工。”
她紧紧的攥着倚翠,就没松过。
“你说,这是不是……”
“娘子!”倚翠打断她的话。
她用棉布给女娘擦着汗。
“那种晦气话可说不得。”
“力气攒在后头,可莫胡言乱语了。”
稳婆端来鸡蛋,喂着沈婳吃下,又喂了参汤。
沈婳哪有胃口吃,可也勉强的塞下。
倚翠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谁不说您是有福气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等小主子出世,您还要带和回丰州,让夫人也瞧上一瞧。”
“她的好漾漾,如今也做阿娘了。”
而这边,
崔韫正在牢狱,冷漠如厮:“还不交代?”
绑着的囚犯嘴硬,如何也不松口。
崔韫的耐心已尽。他拂了拂衣袍:“既然不说,就将嘴缝严实了。”
囚犯惊恐:“你这是动用私刑!”
行刑之人用针去缝他的嘴,生生穿破上下唇。
“你便是不交代,大理寺也有别的法子去查。”
“合该庆幸,近些时日,大人不喜杀生,这才留你一命。”
崔韫神色平静朝外而去,他淡漠如常,对凄厉的惨叫充耳不闻。眸中毫无半点波动,走的不疾不徐。
直到即清快步而来。
“爷,府上传来消息,王妃发动了。”
崔韫瞳孔剧缩。他疾步朝外而去。
马车早就备好,男子周身的气压更低了。他翻身上马。
等他到时,院内站了不少人。
屋内,时不时传来产婆的嗓音:“王妃,您用力。”
谢珣来回踱步,袖下的手在抖。
崔韫双腿虚浮,尤其见倚翠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他从大理寺牢狱回来,到底脏。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收拾一番,妥善了,又照着医术《集验方》吩咐,取来大量的黄芪、川芎、当归,在屋内用大锅水煎,好消毒防止分娩感染。这才敢入内。
屋内是血的味道。
别的妇人生产,都是惨叫不止。
可沈婳没有。
她一紧张又毛病上了。
她哆嗦,又怕倚翠念叨,很轻的在背。
“条纹绣、点绣、编绣、网绣、纱绣……”
一阵宫缩,她呜咽一声,还不忘给自己打气。
这一声很大,还很骄傲。
“漾漾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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