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月瞥了他一眼,“随你。”
“我还是不掉眼泪了,你瞧瞧我,眼睛里干干的,一滴眼睛也没有。听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哭起来像什么梨花树下雨一样的。”
“梨花带雨。”
“对对,就是梨花带雨。媳妇你真厉害,居然会说成语。”他笑得起见牙不见眼,“相公就不哭了,男人哭,下的是猫尿,再痛我也会把眼泪憋回去的。我上次还以为媳妇不会说成语来着……”
刚才是针灸的必要才扎他痛穴的,这回,她是故意在他痛穴落针了,“给你醒醒脑。”
“嘶……嗨哟!”他痛得眼泪差点又滚出来,“媳妇,我就是想跟你多说说话而已……瞧你严肃的……”
“再跟我说话,等下扎错针,把你扎成废人。”
他倒是挺有骨气的,“媳妇要把我扎成废人,废人我也做了!”
“嗤!”她冷哼一声,没再理他。
又过了一会儿,等帮三哥针灸完,她收拾好了银针,看了看天色,估计中午十二点半了,问过二哥他们,都不饿,还是按先前打算的,两点钟再做午饭。
一个半小时她也不想浪费,背了背篓,拿了柴刀,同家里的男人打了声招呼,她就出门了。
中午最晒的时候,她也不想去得太远,离家不远的一座矮山走到山顶,左拐就是吊脖子山。
她在吊脖子山上眺望,再过去不远点,就有一条溪涧,估摸着有鱼,她去弄几条。
她脚程快,直奔目的地,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山路上顺便砍了一根比拇指稍粗、一米半长的木棍,棍子的底端是窄‘八’字型的树岔,两端的岔削尖了,做成一个鱼叉。
溪涧是背光的,也不怕晒到,流水潺潺,在山凹处形成了一个不大的水池。
池涧的水浅的地方只到脚踝,深的地方也不过半米,池水中有许多巴掌大的鱼儿游来游去,也许是靠近吊脖子山的原故,这里没人来,才有这么多鱼,不然溪涧里的鱼捉是捉不光,起码没现在聚集得这么多。
她把背篓放在岸边,挽起裤脚,手上拿着鱼叉,轻手轻脚地走进溪水里,几乎连水花都没激起。
溪水在山里,本就比较凉,脚一入水,凉意从脚蕴升,整个人都觉得凉快了不少。
溪水没过她的膝盖,她半俯着身,盯着水里的游鱼,等一条稍大的游到脚旁的时候,她手中握紧的叉子扎下去,再把叉子抽起来的时候,八叉上扎着一条还在甩尾的鱼。
她把鱼从叉上取下,扔进背篓,继续叉鱼。
以她的身手与眼速,本来是不会失误,只是水是流动的,鱼儿反应也灵敏,有时也落空,三次能叉中两次。
才过了一个多小时,背篓里竟然装满了她叉的鱼。
或许别人嫌多了,她是嫌慢。
她现在是没进深山采药,也没钱买药材。要是有所需的药材,她直接配一副毒得死鱼、人吃了却没问题的药,哪需要一条条叉鱼那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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