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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顿酒从天没黑喝到天黑,从天黑喝到天边就快要泛白。
然而依然没有谁要倒下的迹象。
最后黎语蒖说:“我下午还要打工,不能再喝下去了,得赶紧回去睡会儿。”她强调,“但这并不意味着再喝下去我会输。”
周易对她笑:“再喝下去你会不会输我不知道,不过再喝下去你走的时候可能得背着一个人了。”
黎语蒖有点兴奋地:“真的?你要扛不住了?那要不再喝一会吧!”
周易探手拍她的头顶:“贼丫头!”(zei不是jian啊)
黎语蒖被他拍得一缩脖子。
“把你的战利品收走吧。”周易说。
黎语蒖扭头看看长龙阵上摆的那些物件,除了小丸子挂件,其他她都不感兴趣。她只把小丸子挂件收起来。
“我打算送我室友,她是个小丸子迷。”
周易笑着说:“明天唐尼要哭了。”
黎语蒖忽然抬头,冲周易问:“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最在意的是什么?快拿出来看看!”
周易不做声,只看着她。
“放心我就看看,我不要。”黎语蒖给他吃定心丸。
周易反问:“你先给我看看你的。”
黎语蒖说:“我爸。我现在最在意的,是我爸,你今天要是能把我喝倒你就把爸扛走。”
周易哈哈大笑。
笑过后,他表情沉静下来。
“我母亲去世之后,我好像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黎语蒖看着他,怔了两秒。这两秒钟里她几乎从周易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种寂寞入骨髓的悲伤。
她再开口时舌头莫名有点打结。
“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让你搞得有点忧伤,但我还是要说,你这样挺赖的,什么也不往外拿就拼酒,你的行为叫空手套白狼。”她好歹还出个爸呢……
周易看着她,静静地,然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我怎么不早点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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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叫了出租车,把黎语蒖送回家。
临分别前,周易问她:“你白天要干什么来着?”
黎语蒖说:“打工。”
周易说:“那么,祝打工愉快,顺祝你在通往实现理想的道路上多多积攒铜臭。”然后扬长而去。
黎语蒖躺在床上后,开始捋傍晚喝的这一场大酒,到底是在干什么。
想了半天,好像除了喝酒也没干什么。
她于是睡了过去。睡醒后她把小丸子挂件送给了闫静,闫静高兴得欢天喜地。
闫静说:“太棒了!这个挂件是限量的!我早就想要了!”
黎语蒖看着闫静高兴的样子,心说坏了,从闫静的高兴程度,可以推断出唐爱国同志真的有可能会哭一鼻子。
第二天,黎语蒖睡前的那个疑问被清醒后的唐尼问了出来。
唐尼问周易:“老大,你问出小金刚的愿望了吗?”
周易告诉他:“她说要做一个像马云那样的人,成就一个商业帝国,然后用赚来的钱去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唐尼听呆了。
“老大我其实觉得你还是以身相许报答她会比较现实一点。”
他的发言换来周易一记巴掌。巴掌兜在他后脑勺上,他被呼得嗷嗷叫。
周易忽然面色一变,笑容有点邪佞地告诉他:你的小丸子被小金刚拿走了,她说要送给室友。
唐尼当即跳起来:什么?我要去和她室友拼命!
周易说:唐爱国,是男人要愿赌服输。
唐尼不开心极了:我觉得你偏心眼儿,你向着小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