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观殿内众人,事不关己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静观看戏者亦是有之。
想来这燕国太子必然是她他日和亲要嫁之人吧。花祈扇这样想着,便也抬头望着正在殿前行礼的燕国太子,倒是有几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祈扇公主,这么多年不见,你可还记得我?”待燕国太子行礼谢座,这便和花祈扇说起话来。
“燕国太子怕是说笑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民间生活,怎么会遇到您呢?”花祈扇轻轻的笑着,倒也是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遇到这样一位太子,这么多年来,自从她被师父带去荒漠,哪里会遇见过谁呢?
“祈扇公主怕是忘了,六年前在荒漠,我遇到刺客追杀,后来与随从走散了,可正是后来遇到公主。”燕国太子这样说着,花祈扇便突然想了起来。
那一年花祈扇九岁,是去大漠的第二年。
因课业完成的不好,便被师父罚了。孩子心性,自然还是觉得有些委屈,便悄悄溜了出去。
常年在沙漠行走的人都知道,要备足了水与食物,更何况花祈扇这是离家出走的打算。
因着被师父惩罚,着实觉得委屈,这样的心思,自然不会多想什么,气冲冲的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便看到当时气息奄奄的少年,花祈扇观他模样俊美,一身华服却也被黄沙斑驳的不成样子,面色也是极差的。不由得就心生怜悯,只以为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便也未曾多想。
花祈扇去扶他起来,原本想将他带去一起出了这沙漠的,可九岁时花祈扇依然十分的瘦弱,怎么也拖不动他,情急之下,还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伤口。于是,花祈扇再也不敢随意动他。
无奈之下,便扯开他衣服帮他包扎了伤口。师父是不允许任何人去红莲谷的,花祈扇更是不敢带外人回去,便将自己的水和食物都留给了他。可至始至终,他都昏昏沉沉,不知道是否能听到她说的话。花祈扇也只能给他指了出去的路,便起身离开了。
回去之后,自然又少不得师父的责罚,至此也未曾再出去红莲谷半步。六年的时光恍惚而过,这不过举手之劳的事情,花祈扇自然也都早已抛在脑后。“公主可是记起了?”见花祈扇沉思,这燕国太子便又是提醒道。
这时候,花祈扇突然有了几分不耐烦,这样刨根问底的问下去,花祈扇若是认了,自然是要牵扯到红莲谷。
可红莲谷在世人的眼里,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传说罢了,且她师父君卓然早在花祈扇入谷的时候便已交代过,万万不可对任何人提及谷中之事。
花祈扇自然是不能提起的,这样一来,便也只能否认这桩事情:“太子说笑了,祈扇并未想起曾在大漠救过什么人,许是太子记错了吧?”
“哦,公主的那枚泣血玉可是天下闻名,当年恍惚中看过一眼,怎么可能会记错?”这燕国太子似乎并不想就此作罢,这般逼问倒也是难到了花祈扇。
泣血玉是花祈扇从不离身的,若是燕国太子真的见过,这件事情怕是没有和亲这样简单了吧。“既然太子说见过我这泣血玉,那便来说说这玉有何特征,这样我也才好确认是否是太子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