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我扔了。”
他掀了掀眼皮,言简意赅,没做另外的解释。
“嗯。”
她没脾气地回应一声,就仿佛鞋柜里那双嫩粉色的拖鞋从未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过。
她走进卧室,清理了两大袋子的衣服,清一色的粉,单调得很,可偏他不厌其烦。
“干净了?”
他懒散地倚在门框上,音调上扬。
“嗯,干净了,深哥要检查一下吗?”
江漾声音温淡,永远柔柔弱弱的,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是该检查检查。”
他轻笑着走了过来,步伐轻漫地停在柜门跟前,“省着你手脚不干净顺走了些什么。”
他像个监工,在柜前仔仔细细的巡查着,很怕她偷走了什么。
叶徒深看的时间越久,江漾的心越麻。
四年前,叶徒深带她逛了个珠宝店,给她买了几个小玩意,出去时,警报器响了,里面的工作人员非说她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最后他们在江漾的包里找到了两颗砖石的耳坠。
江漾和叶徒深解释不是他拿的,他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信你。”
转身,他就拿着那对砖石耳坠去付了款。
可他根本就没信过自己,他只是嫌麻烦,怕她闹起来。
“我不会的。”江漾声音弱弱的,却不怯懦。
叶徒深眼尾挑起,眸里掺杂着耐人寻味,他点了点头,合上了柜门,“你走吧。”
江漾没动,她垂着眸,拉住叶徒深的衣角,小心地晃了晃,试探地问:“深哥,她是要搬进来了吗?”
叶徒深甩开:“江漾,我说了,腻了。”
“深哥,我不信的。”
他们昨天还在这个房间里暧昧纠缠,耳鬓厮磨,怎么说腻就腻了!
江漾凑上前,唇瓣贴在他的下巴上,目光黏在他的脸上,她是他最虔诚的信徒,永远对他顶礼膜拜。
下巴传来一股细密的痒意,叶徒深的眉宇间深陷出几分不耐来,他伸出手精准地摄住江漾的下巴,“别叫深哥了,你不配了。”
江漾被迫挪开,下巴上的痛楚让她清明了些。
“深——二爷,我错了,疼。”
江漾改口很快,她向来识时务,不给自己找罪受。
圈里人都称他为“二爷”,他是叶家最混不吝的二少爷。
曾经,叫他深哥,是江漾的特权,现在他把这项特权收走了,她不是那个特例了。
疼痛的感觉渐渐散开。
“滚。”
他撒开手。
江漾抬眸,最后看了一眼他,眸光彻底暗了下去。
她拎着两大包衣服,步履蹒跚地走到小区丢垃圾的地方。
她打算把这些衣服都扔掉,她不喜欢粉色,穿了四年,早就腻了。
可她又舍不得都扔,挑了几件比较贵的新款式,她身上钱不多,十几万,支撑不了几个月的,她也没理由挥霍。
江漾没闲着,次日一早,就跑去律所面试去了。
一连几天,她收到了好几个offer,江漾最终选了个离叶徒深最近的律所,下周入职。
下午,江漾躺在寝室,翻着手机,想跟人分享自己入职的好消息,可翻了一圈,除了爸爸,没有什么人可以分享了。
跟叶徒深的四年里,江漾始终都是围着他转,哪里腾得出功夫社交。
她正准备放下手机,一条消息越了出来。
是舞蹈社的社长。
-学姐,周末有空吗,快校庆了,能不能麻烦学姐指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