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很好奇的看着那酒，歉然的摇首，“我不会喝酒。”

何照凝也没为难他，独自饮到将近凌晨，神奇般的酒量，竟也没醉，只是她一回头看着还继续坐在自己身侧的人，没想到他还没走，一愣。

“你怎的不走？”

“我说了，有人叫我来陪着你，你上次从宫里离开后，皇上一直在寻你。”暗卫温和的看着她，嗓音似乎含了许多包容的说。

何照凝蓦地想到了上次，她入宫救何大海何南南，闯入他的御书房伤了他手掌之事，扯了扯唇，心底隐疼。

可面上，却依然清冷，“他让你过来的？寻我干嘛，要还那一刀的仇。”

“你知道皇上不会的，再说了，论真要说起来，他欠你的，远比你欠他的更多。”

“我不介意他还我。”何照凝清冷的不言语，忽的看了他一眼，“你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暗卫。”

“我和他们一起长大的。”暗卫解释说，听在何照凝耳中就以为是他是那种特殊暗卫，为了从小培养主仆情份，被在皇帝身边训练起来。“何大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撇除了他是皇帝之外，他也是个普通的人，在感情事上，对待你，他希望对待其他人无二，欠你，或许只是为了能够个再见你的理由。”

只是皇帝万万没想到——

这一欠，债务会被扩大到眼下这种难以偿还，需要你死我活的地步。

“你回去告诉他，如果他真心想偿还我，便替我何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还以公道，那样，我或许还不会像现在这样这般恨他！”何照凝不为所动的说，情情爱爱，在她眼中和家仇比起来，根本不足一提。

忽的，身后有什么动静——

她蓦地回首，“谁？”

庭院里的大树后走出来了两道身影，是皇帝和柠乐二人，皇帝面无表情的解释“是我们，打扰到你们了？”

柠乐没他偷听了别人说话还能这么坦然的，不好意思一笑，“我们睡不着，出来散散步。”

何照凝对她的信任度明显高一些，看着皇帝的目光却越发清冷，明明，她感觉到的只有一个人，为何冒出了两个？

向大树那边看了一眼，她说，“这城堡内机关重重，没什么事的话不要到处乱走。”

“好的。”柠乐点头应了下来。

似乎因为人太多了，也或许是其他缘故，何照凝没有再多待，起身离开了此处。

她一走——

皇帝不待柠乐询问，就回首看向了大树之上，说，“下来吧。”

柠乐立刻回首看向了大树之上，一道身影静静的立在上面，黑夜中，叫树叶遮住，目光追随着何照凝的身影，隐含了一丝无奈，视若不瞧的仔细，根本察觉不出来，她有些惊讶的。

忍不住道，“你们究竟有多少人潜入了座城中。”

“不多。”盛十毫无隐瞒的说，“四个人。”

柠乐看了一眼他，再看看暗卫，与那人，心底隐约生起一种猜测。

不过这种猜测很快的就叫她抛了开——

因为太不实际了，身为皇帝，一国之君，不应该会拿这种国家大事来冒险的吧。